第十六章（3）[第1頁/共4頁]

多鐸心道：“頭銜乃外加上物，畢竟出於外姓，而血緣與生俱來，倒是竄改不得，看來這丫頭身份有待窮究。”一邊想著，站起家走到書架前，抽出幾本，在空處按節拍小扣幾下，中間光禿禿的牆壁俄然“嗒”的一聲彈出個暗格。多鐸從中取出一隻茶青色的方盒，從懷內取出鑰匙插進鎖眼，轉動幾圈，翻開盒蓋，盒裡又鋪著一塊錦帕，拉開後捧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想必恰是那武林中為之突破了頭的人間珍寶銷魂淚。

楚夢琳不敢昂首，泣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並不是成心……可否置於豔陽下曬乾？或者找人臨摹一幅？”多鐸皺眉道：“你在說甚麼？”

多鐸道：“不過是一本平常古書，市道上到處可見。我曾簡樸翻閱過，嫌它晦澀古板，查抄內頁，亦無夾層，冇甚麼有代價的東西。”

楚夢琳道：“你拿給我看看，說不定是你瞧很多了，見怪不怪，而我就能看出些你曾忽視的細節。”多鐸二話不說，利落地起家走到書架前，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本古籍，四周頓時騰起一大片灰塵，撣掉隊遞給楚夢琳，道：“你想看也冇甚麼壞處，但這確是最平常的書，肇端讀書識字時，多是拿它作參照本的。”

多鐸喜得脫口而出：“那不是恰好？”看到她一雙美目不幸兮兮的眨動著，又覺反應過分熱忱，倒像本身對她的遭受漠不體貼，反來幸災樂禍普通，忙道：“我的意義是，你和令尊斷絕來往，我們便能夠毫無停滯的在一起了。你為我甘舍繁華，連親人也能夠不要，我又豈可對你無情無義？那我真是連禽獸也不如。”擔憂此話分量不敷，不敷以完整說動，咬咬牙又撂下一句：“你放心，隻等一解開銷魂淚之謎，我立即娶你入府為正室王妃。”心想：“大不了事成以後再將她撤除，成大業者，原須不拘末節。”

楚夢琳道：“哼，就屬你八麵小巧，最是會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如果你剛纔說的被沈世韻聽到了，你又能夠跟她說，‘微臣對娘娘忠心不二，隻是為了深遠考慮，冒充逢迎，穩住阿誰妖女。’歸正近似的話，你也不是冇說過……”說到“妖女”二字，觸到心頭把柄，道：“我問你啊，如果沈世韻讓你帶兵反擊祭影教總舵，你去不去？”

楚夢琳托腮思考著，歎道：“你覺得如何？這些數字瞧得人頭也要大了，我實在看不出其中規律。”

楚夢琳道：“我……我……”偷眼看他神采，偶然中瞟到桌上圖紙，竟淡淡流轉著晶瑩玉潤的光芒，先前的血跡已杳無影蹤，彷彿儘被圖紙接收，而這圖紙又分為兩層，基層是一片輕如蟬翼的薄膜，圓點線條俱是列於其間。上層則以蠶絲織就，本來緊附在膜上，看不出分開，現下邊沿卻都翹起了很多線頭。也驚道：“這……圖紙怎會變成如許？”多鐸道：“是啊，以是我要問你做了甚麼？”

楚夢琳微怔，倉猝應了一聲，取來紙筆，認當真真地記錄，又將畫麵也另尋紙張形貌。隨後多鐸將第一條蠶絲悄悄揭下，那蠶絲剛一離開紙麵，就“呲”的一聲化為灰燼，楚夢琳一驚，多鐸卻滿不在乎，將銷魂淚向前稍稍推動至下一處凸起，持續去拈第二條蠶絲，仍如前般繞紙一週。直到將翹起的蠶絲十足用儘揭去，圖紙僅剩的一層俄然變得又黃又皺，像個滿臉病容的老嫗，而另一張白紙上則抄滿了密密麻麻擺列不齊的數字，一幅地形圖便要占有一整張紙，桌麵已堆起了厚厚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