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正道是‘殺’[第1頁/共2頁]
寧無側倒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四肢火辣辣的,腦袋,特彆是額頭有纖細的電流騰躍。固然很累,但他就是感覺很爽,這類靠近極限的倦怠,一放鬆連靈魂都好似要飄起來。
“再走五百步就歇息,對峙住。”寧無冷靜為本身打氣,每步一個坑洞地向一處草坡走去。
寧無頭一偏,解下身上斷裂的藤條,拿下藤條纏繞著的包裹和長劍,並穿上了衣服,然後朝之走去。
這個年代喪失的東西太多,數之不儘的人變成惡鬼,啃食著旁者的血肉存活。實在人吃人還算較輕,畢竟隻為求一個活路,不得已而為之,但有的純粹是賦性扭曲殘暴,將本身痛苦千百倍施加於無關之人,並以此為樂。
整整兩天在荒漠冇有見到一小我影,寧無見到這戴著個襤褸小布帽,頭髮黑亮混亂,臉頰少有赤色的牧羊女,本想對之說說話,問下有冇有能遮風擋雨的歇息之地。但他還冇張口,她看到他就一驚,忽地快速從旁跑過,兩隻小腿掄成風車。
他看不見便好,瞥見了就不會無動於衷,拔劍即斬,因為這是他死守的獨一正道,求得心通達透,問心而無愧。
“四百八十五,四百八十六,四百八十七---”寧無對峙到四百八十七,俄然身側跑過一隻羊,差些撞到他。如果撞到,以他現在的狀況,必然會朝後仰倒,被巨石拖著來個重重的狗啃泥。
出奇的是女孩冇走,眼睛諦視著,像是在等他一起,不曉得這是不是錯覺。
“殺了我百口的人不知在哪兒,領頭的臉上有道疤,其他的冇看清楚,應當是這一代帶打家劫舍的山匪,這個,這個--”女孩猶躊躇豫,彷彿很不美意義。
“不要跑、不要跑!快停下來!”是個女孩兒稚嫩的聲音,他側過甚去看,兩雙眼睛當即對視。
商定達成,女孩便拿刀殺羊,刮羊毛,做起等等烤羊前的籌辦,看起來手腳相稱敏捷,而寧無坐在一旁憩息,規複本身耗損的體力。
“每年到除夕,爹爹孃親都會烤一隻羊給我和弟弟吃,我在旁看著也學會了,客歲就是我和孃親一起烤的,娘切身子弱,累不得,以是大多都是我做,烤出來的不比爹爹和孃親做的差。爹爹帶著弟弟去山前的河裡打漁,帶了幾條大魚返來,魚湯可好喝了。”
跟著這個聲音,一個竹筒飛來,寧無抬手接到了,旋即發明那牧羊的女孩牽著羊原路返回,正盯著他,半分獵奇,半分防備。
站起來,寧無疇昔和女孩說話,而女孩直接拿過他手裡的竹筒,就拉著羊,回身又跑了。她冇跑多遠就停下,轉過身瞧了瞧,似在看他跟冇跟來。
“十八,十九,二十・・・・・・七十二,七十三,七十五・・・・・・兩百一十三,兩百一十四・・・・・・”
在他走來的時候,她也走了,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數丈的間隔。
“天將近黑了,早點回家。”他對之揮揮手,笑容燦燦。
倒是好笑,他的正道是殺,從無救贖之意。
在這知名山頭,十二歲的牧羊女,和拖著巨石前行的古怪少年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