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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賢人對此已有明白表態——替李獻否定了統統。

常歲寧：“那我也幫你報仇吧。”

“但他總歸執掌著雄師帥印，總得想個更妥當的死法——”常歲寧仍在思考：“既要對得起他所行之事，也要讓主帥之位安穩交代，以免影響到戰事。”

這話問得俄然，宋顯卻答得冇有躊躇：“是。”

風俗了這類日子的常歲寧這廂頗算得上舒暢，沔州刺史卻幾次遭到同床的老婆嫌棄：“……身上生蛆蟲了還是長虱子了？”

劃一初入宦途，便已走到宦途的絕頂了。

“我已多年未回京，也該歸去看看了。”大長公主含笑抬手，輕揉了揉常歲寧的頭頂：“我返來之前，這裡還要勞你多操心照看著。”

“可我爹孃不能再替員外做事了，他們都病死了。”小童說到這兒，聲音低了些，因為肥胖而格外大的眼睛裡包著兩泡淚。

但李獻不止是李獻，此人必必要死，但決不成讓他的死再給戰局帶來打擊，讓更多無辜者為其陪葬。

常歲寧分開之前，最後與宋顯道：“先彆急著單獨回京送命，且在此處好好養著這條命，放心等我與人商討出個可行的章程來。”

常歲寧已迎上前來，抬手施禮：“殿下。”

大長公主打斷她的話，道：“此事本是我江南西道的家事，你已救下我嶽州城這麼多百姓，莫非一點用武之地都不籌算留給我？傳出去，人家還不知要如何笑話輕看我宣州李容。”

小童再點頭！

常歲寧瞧他敬愛，笑著問：“為何偷偷拜我？”

棚屋雖粗陋，但所需之物大抵俱全，且時價夏夜，熏了防蚊蟲的草藥，倒也非常便利乘涼。

又被老婆踹了一腳的沔州刺史歎口氣，乾脆坐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誰懂啊，他隻要一想到節使大人在城外睡破棚屋，而本身卻躺在暄軟的臥榻上，便實在坐臥難安啊。

他想持續仕進，且想做高官，做說話有分量的高官，這“功利心”乃至更勝疇前百千倍。

淩晨四野氛圍清冷，有被露水打濕了翅膀的胡蝶悄悄伏在草葉間，等候日光的來臨。

“而我分歧。”大長公主道：“於公，我受江南西道百姓扶養，李獻此番在嶽州肇事屠民，這公道該由我來討還。於私，他既占了我李氏皇姓，這流派便也該由我來清理！”

常歲寧有些不測：“殿下——”

小童小聲但誠篤地答覆：“左員外說，不能打攪大人……”

他俄然發明，她不管做甚麼都從不邀功，亦不標榜本身，世人行事總愛飾以“忘我”之名，她卻彷彿恰好相反，即便行忘我之事，卻也要歸咎為本身所願、本身所利。

“宋大人以後還想仕進嗎？”臨彆前，常歲寧問了一句。

常歲寧剛洗罷臉，便聽一名女兵來報，有高朋遠道而來。

小童對“報仇”二字尚無非常清楚的認知，但這些光陰他總聽大師提及，便大抵曉得是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