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寅正(1)[第1頁/共5頁]

“嗯？”

他話裡話外，表示靖安司已通報過敵情，龍武軍得負起更多任務。陳玄禮冷哼一聲，眼下不是扯皮的時候，得先把天子從樓上撤下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這一個大廳極其空曠，有十六根紅漆大柱聳峙其間，上蟠虯龍。柱子之間擺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或濃豔，或暗香，鬱鬱蔥蔥，外型各彆，把這大廳裝點成“道法天然”之景。

不過這通天梯現在卻變了個模樣。它本來佈局是主體懸空，隻在每一層轉折處靠樓柱吊起，不占有樓內空間，但代價是根底不牢。剛纔的狠惡震驚，讓樓梯一層層坍塌下來，梯木半毀。蕭規沿天井向上望去，看到乃至稀有截樓梯相互疊傾，攪成一團亂麻。

“必須現在就出來！就現在！”

元載緊跟著陳玄禮，麵前這一幕殘虐慘狀，讓他咋舌不已。到底該不該持續上行？這個險值不值得冒？要曉得，天子就算冇在爆炸中身亡，現在也能夠被蚍蜉節製了。風險越來越大，好處卻越來越小。元載的內心不由得擺盪起來。

固然真正的發作能力，並冇那麼大，但長安百姓何曾見過這等氣象？光聽聲音，蕭規就能設想獲得，那幾萬駭破了膽的百姓同時惶恐地朝廣場外跑去，相互擁堵，相互踩踏，化為非常混亂的人流旋渦――這是個好動靜，四周八方趕來的勤王軍隊，會被這龐大的亂流裹挾，得空旁顧。

興慶宮的廣場上此時堆積著幾萬人，擠得嚴嚴實實，散個費錢，就足以形成慘痛的變亂，更彆說產生了這麼可駭的爆炸。

元載也看出了局勢的嚴峻性。很明顯，蚍蜉的目標隻要一個，那就是禦座。他在內心策畫了一下，勤政務本樓內的保鑣力量，在剛纔的攻擊中估計死傷慘痛；而現在廣場上必然也亂成一團，把龍武軍的主力死死拖住；至於扼守興慶宮諸門的監門衛，第一反應是嚴守城門，越是大亂，他們越不敢擅離崗亭。

他們身邊本來就帶著三四個保護，在途中又收攏了十幾名內巡的衛兵，構成了一支很有戰役力的小步隊。陳玄禮心急如焚，不竭催促著步隊，很快趕到了勤政務本樓的入口處。

一向比及太上玄元燈樓轟然傾圮，重重砸在勤政務本樓的正麵，兩人才如夢初醒――可他們甘願這是一場幻覺。

此時的勤政務本樓，已完整被稠密的煙霧所覆蓋。麵前的視野極差，看甚麼都是影影綽綽的。霧中不時有火星飛過，暗紅色與昏黃交叉明滅。蕭規等人不得不放慢速率，繞過各種殘破的燈樓殘骸與散碎瓦礫，免得傷中腳底。

“救駕！”陳玄禮最早反應過來，大喝一聲，往前跑去。

他們的目標，隻要一個――天子。

嚴格來講，勤政務本樓並不在興慶宮內，而是興慶宮南段城牆的一部分。它的南側麵向廣場，擺佈連接著矗立的宮城石牆，這三麵都冇有通路。獨一的登樓口，是在北側，位於興慶宮內苑，在禁軍重重包抄當中。當初這麼設想，是為了降落被攻擊的風險，不過現在反倒成了一個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