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巳正(5)[第1頁/共4頁]

一聽是長安坊圖，張小敬的兩道蠶眉糾到了一起。李泌重視到他的神采變得嚴峻，問道：“依你之見，突厥人要這坊圖做甚麼——嗯，讓我換個問法，如果坊圖在手，他們能做些甚麼？”

張小敬把那柄手弩拿起來，幾次拉動空弦，又用耳朵聽了聽，對崔器道：“拆掉望山，鉤心再調緊兩分。”崔器聞言一怔，望山是幫助對準用的，比較累墜，有準頭的人不愛裝，鉤心調度的是弩箭飛速，越快能力越大，但準頭不易節製——看來這位是個用弩的妙手啊。

他曉得張小敬是個死囚，不明白為何李泌會把寶押在他身上。不過甲士以從命為本分，他行了一個軍中禮節，振聲道：“我麾下有三百旅賁軍，步騎都可，兩刻以內，能夠到達長安任何一處——但願張先生能夠給我個機遇手刃仇敵，為我阿兄報仇！”

張小敬捏了捏拳頭，淡淡答道：“非常之時，自有非常之法。”李泌略顯嚴峻，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

曹破延此時正站在某一坊的大門口。此時他頭上多了一頂鬥笠，不翻開的話，完整看不到麵孔。

徐賓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企圖。

曹破延順著指導走去，這裡公然有一個竹器作坊，過道和門前堆滿了還未糊紙的燈籠架子和竹篾子，有鸞鳳，有雲龍，另有各色神仙與吉利物件。看來這裡買賣不錯，到了上元節當日還在繁忙。

張小敬掰動手指，侃侃而談，每說一句，四周人的神采就寒上一分。

李泌對此撇了撇嘴，他現在可冇時候玩弄權謀，隻是傲岸到不屑委過於人罷了。他一指張小敬：“恰是這位張都尉破解此疑。他接下來會代替你阿兄，清查狼衛。”

“張都尉，朝廷之國運、闔城公眾之安危，都拜托給你了。”李泌大袖一拂，慎重地雙手抱拳，肅容一拜。他身後的官吏們見狀，也一併起家，齊齊拱手。

張小敬冇有回禮，隻是用手撣了撣左眼窩裡的灰塵，淡然道：“我是為了長安百姓，其他的可不體貼。諸位莫要會錯了意。”

這套玩意明顯是學自邊陲烽燧，但比烽燧更加便當。望樓相互之間相距不過半裡，軍情瞬息可高出全部長安城。張小敬一眼就看出這東西的合用之處：這意味著，不管他身在長安那邊，都能夠通過望樓與靖安司保持聯絡，無形中多了一隻俯瞰長安的巨眼。

崔器打量了一眼張小敬，眼中既有感激，也有迷惑。

“順渠下毒、連坊放火、乘夜殺良、漫衍妖讖、闌入皇城……如果上元燈會，隻消在崇仁坊、延壽坊、興慶宮、曲江池幾處觀燈富強之處拋灑幾枚銅錢，都能鬨出大亂子。有坊圖指引，這長安城他們就能來去自如，可乾的事情隻怕太多。”

張小敬道：“我猜他不會走遠，終究還是得回到這裡來。”說完一指沙盤。

“此次長安在災害逃。”

他趕緊拿著弩箭去找工匠調劑，張小敬趁機把徐賓叫到一邊，抬高聲音道：

“冇有包管。”張小敬毫不躊躇地答覆，“人是你選的，路是我挑的，我們都得對本身的挑選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