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船寒月到江村[第2頁/共3頁]

黃衣少女躊躇了半晌，點了點頭。

粉衣少女圍到白衣人身邊，伸脫手指歎了歎他的鼻息，欣喜道：“他還冇死呢！練姐姐，我們把他帶回盜窟吧！”

哪知練霓裳搖了點頭，開口道：“你一個墨客，身無縛雞之力，我們盜窟要你何用？”

練霓裳呆呆地看著沈落，彷彿有些驚奇，開口道：“你可曉得我這明月寨是甚麼處所？”

沈落高低打量著練霓裳，彷彿想從這一名天下第一女俠身上看出點甚麼來。練霓裳幼年時在狼群中長大，本性刁悍而純真，不似平常女子般嬌羞而外向，見沈落盯著他看也不覺得忤，反過甚來打量著他，隻見麵前的男人穿戴一襲白衫，身姿矗立卻極其肥胖，眉梢眼角流露著暖和，目蘊柔情卻又埋冇哀思。“想必也是一個為情所困之人吧”她悄悄想到，當下便有些同病相憐之感。

過了好一會兒，沈落回過神來，介麵編道：“鄙人沈落，乃是江南的讀書人，在長江渡船遇著風波不幸落水了，此番多賴練女俠互助，拯救之恩，冇齒難忘！”說著，便躬身拜下。

“寨主在想那卓一航？”沈落輕聲道。

終究練霓裳拗不過二人，開口道：“你要來便來吧，隻是我們盜窟已被官府通緝，入了我們盜窟你此生便再無緣功名了！”

望著獨坐屋簷上的練霓裳，沈落悠悠道：“寨主好雅興啊，獨占了這麼一個弄月的好去處。”

廣元，明月峽。疏星朗月，霧鎖寒江

練霓裳聞談笑了笑，接著便不再言語，昂首看著一輪明月，欣然若失。

少女見狀咯咯地笑了起來，挪揄道：“就你這憨憨地模樣，便是想做登徒子也做不成了。”說完本身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落頓了頓，又道：“我讀了幾天書，能算算賬，還能出出鬼主張！”一旁的鐵珊瑚咳嗽了一聲，小聲道：“姐姐，我們盜窟正缺個賬房先生，不知……”

天涯的明月給明月寨攏上了一層清暉，月色如水，浸潤了離人的愁緒。

沈落也不開口，憨憨地笑著，兀自往上爬。終究，他爬上了屋頂，謹慎翼翼地挪到了練霓裳身邊。

沈落冇有說話，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練姐姐你快看那！”粉衣少女指著安靜的江麵，尖叫道。黃衣少女順動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在水麵上隨波逐流。

很久，練霓裳回過身來瞥了一眼沈落，見他喝的伶仃酣醉，嘀咕道：“酒量不好還學人家喝酒，傻子！”說完本身便笑了，他撿起沈落手邊的酒壺悄悄抿了一口，濃濃的醉意在她唇齒間繚繞……

“天然曉得，乃是四川首屈一指的綠林盜窟，威名赫赫！”沈落道。

“咦，你如何曉得的！”鐵珊瑚驚奇地望著沈落，隨即又昂起小腦袋，高傲道：“不過也是，我們明月寨在江湖上申明遠播，我姐姐練霓裳又是江湖上的絕頂妙手，這江湖上又有幾人不知，幾人不曉呢……”

――調寄沁園春

練霓裳直勾勾地看著沈落，沈落滿臉難堪地把頭扭到一邊去。下一刻，隻見練霓裳笑道：“明天我們要去剪徑，說不得要死人的，你如何不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