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3頁/共3頁]

“笑笑，我畢業了。在這裡四年，每次練習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都盼望著能夠早一天稟開這裡。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並冇有猜想中的擺脫感，有的隻是無儘的感慨。四年，用我爸的話說，放在疇昔能夠服一個任務兵役了。來軍校前，我還是個毛頭小子，分開時，卻已經是個曆經滄桑的老兵。我終究能夠摘下國防退役章，帶上真正屬於我的軍銜，可我仍舊有一種老兵退伍的傷感。身為男人，我很難為此大哭一場，可我明白，我送走了一些能夠畢生不會再見的戰友，告彆了一段純粹為了活著而活著的光陰……”

趙小果站在大門口，踮起腳尖尋覓他們連的車隊，好不輕易瞥見熟諳的車號，跟車長打過號召後，攔住了開在最前麵的吉普車。

傍晚，一輛輛戰車緩緩駛過T師的大門。兵士們一天的練習又結束了。

籌辦？他能做甚麼籌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笑笑。”他轉而撫上她的肩頭，“我――”

“那信呢？”何筱眼睛水亮，語氣微急，“是不是我說充公到今後，你也就再也不提了？那麼多封，我如果冇瞥見，是不是也就這麼算了？”

――你，有冇有收到過我的信？

另有更多的信，但是何筱已經冇法拆來看了。

何筱就在他的床上坐著，手裡握著徐沂剛給她續的一杯熱水。和婉的長髮狼藉地披在肩後，她低著頭，盯著杯子裡緩緩冒出的人氣，不曉得在想些甚麼。從程勉這裡看去，隻曉得她在發楞，長長的睫毛好久未眨。

程勉一怔：“甚麼時候？”

何筱看著他，笑了笑：“冇甚麼，哭過了。”

寄信的地點有很多，導彈旅大院，基地大院，陸指或者其他甚麼處所。但是寄信的人隻要一個。一封封翻過，程勉、程勉、還是程勉。

程勉拐了個彎，把車停穩，跳下來問：“如何回事？”

趙小果看看四周，抬高聲音對程勉說：“連長，嫂子過來了。”

程勉苦笑一下，拍了拍趙小果的肩膀：“行了，先歸去。”

程勉嗓子一緊，非常艱钜地沙啞著嗓音說：“也不是多大的事兒，笑笑，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