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2頁/共2頁]

何筱看得清楚，支撐著她的力量彷彿一刹時就被抽光了。她額頭抵在桌子上，像是受了無儘的委曲，嗚嗚地哭了出來。

何旭東一言不發，可他的眼神已經說瞭然統統，跟他當了這麼多年的伉儷，田瑛看得一清二楚，終是紅了眼眶：“行，你行！”

和田瑛麵麵相覷一眼，老何低聲問：“如何了閨女？是不是產生甚麼事了，讓你不歡暢？”

客堂終究又規複了安好，何筱在原地呆立半晌，轉過身去看她的父親：“爸――”

她想說些甚麼，可老何伸手禁止了她，他低聲且怠倦地說：“你也累了，回房間吧。”

不知過了多久，臥房的門又俄然翻開了，田瑛拉著一個箱子出來，扔到了何筱的麵前。她麵色很安靜：“既然你執意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彆在我家待了，清算清算東西去找程勉吧。”

老何是最後反應過來了，夾在此中也很難堪。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低歎了口氣，悄悄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賜與她無聲的安撫。

“老何你聽清楚，不是我要趕她走，是她本身不想在這個家裡待！”

“不是醉話。”何筱站起來，身子一陣搖擺，趕緊用手撐住了桌子，“這是我想了好久，才做的決定。”她眼睛敞亮地看著田瑛，“我喜好程勉，從我們分開大院――不，或許是從我第一目睹到他的時候。我忘了，我記不清楚太多事了，但是這麼些年了，我就是忘不了他……”

“你不怕我怕！”田瑛厲聲打斷她，“小時候你剛生下來，你爸回不來，你爺爺奶奶對我們母女不管不問，我抱著你一起哭到你阿姨家，這類苦，你能吃得下？”

何筱昂首看著她，彷彿是等候她說些甚麼，不管附和還是反對。可田瑛隻是看了她一眼，抽身離席，回到臥房，重重地關上了房門。這是一副謝斷交換和讓步的姿勢。

話已到了嘴邊，可何筱還是忍了下來。點了點頭，回身回了房間。旋開房門的那一霎那，她轉頭看了眼老何。他已經回到餐桌旁，正行動遲緩地清算那一桌他經心烹調，卻冇人動過一筷的菜。那一刻，她感覺老何像是一下子老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