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昭昭,因果循環[第1頁/共4頁]
李天賜內心發急又絕望,又伸手去拽李大昌的手臂。
兩條性命到他嘴裡彷彿還是件很平常的事,從出事到現在他也算吃了一些苦,看管所裡的日子不好過,一輪輪鞠問上庭,一向到終究法院宣判,量刑,臨到這一關頭他還感覺並不是甚麼了不得的事,大不了他改嘛,何至於一點機遇都不給他呢?
李大昌還坐在椅子上,被抱得身子有些抖,但好歹還撐得住。
大抵在李天賜內心他大哥就是天上的神,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不管錯到甚麼境地他都能擺平。
李天賜抖著拿起桌上的勺子,低頭喝了一口,和著眼淚往肚裡吞。
坐起來後他還拽著李大昌的手腕,腕上纏著佛轉,被他拽得生緊。
李天賜連滾帶爬地爬到李大昌腳邊。
但是他都三十歲了,三十歲的男人還會說出如此老練又不負任務的話,李大昌看著他掙紮又絕望的模樣內心絞痛難忍。
他的手腕她也算領教過了,底子滅儘人道,並且不顧結果,膽量這麼大,大略也是感覺上麵有人護著,以是纔敢如此目冇法紀,但是到頭來還是栽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李天賜後背一蹌,他不接勺子也不接碗,隻死死盯著李大昌。
離正式婚期也冇幾天了,兩人都算快馬加鞭,上午領證下午在公司就簽了和談,江丞陽以資金入股大塍旗下的塍景置業,目標是藉著大塍的名義共同開辟城南那塊地,而陳韻需求這筆資金濟急,彌補之前被陳延敖掏空的那部分,不過和談是奧妙簽訂的,公司裡也冇幾小我曉得,外人隻當兩人結婚多少有點豪情。
阿幸看了李大昌一眼,他微微低著頭,麵無神采,但眼神裡的陰沉有些濃厚。
“可此次是兩條性命……”
“大哥,你這話甚麼意義?你不救我了?你不管我了?你不帶我回家了?”
李大昌終究點了下頭:“對,冇體例了!”
語畢隻見李天賜身子今後仰,重重一蹌,幸虧前麵有椅子的靠背托著。
後座上的人卻不啃聲,阿幸也就不問了,本身策動車子,可在輪子轉動的那一秒聽到前麵傳來涼涼的聲音。
李大昌把目光收回來漸漸呼吸,也不說話,隻側身疇昔從中間拿上來一隻袋子,袋子裡裝了保溫壺,壺蓋翻開,熱氣冒出來。
中午甬州的天氣開端轉陰,阿幸靠在車門上已經抽了好幾根菸,口乾舌燥的時候才見李大昌從火化場出來,手裡抱著一隻盒子,上麵貼了名字和日期。
李大昌把手指全都擰在一起,闔上眼睛,悠長的沉默,有秋風從裝著鐵欄的視窗吹出去。
散了散了,畢竟是散了。
“哥……哥……”
……
李天賜像個孩子似的碎碎念,彷彿在極力討一樣東西,但是內心大抵也明白了,路已經被本身走到絕頂,往前就是天國。
“先上車吧。”阿幸替他開了車門,李大昌抱著骨灰盒坐出來,出來以後便像虛脫般靠在後座上。
他麵如死灰般瞪著李大昌。
那次還是江臨岸報警把沈瓷救出來的,並且救得還算及時,沈瓷厥後乃至想,如果當時江臨岸冇轉頭去找她,或者冇報警半夜全城搜人,她會在李天賜手裡落得甚麼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