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回 自疑（下）[第2頁/共3頁]

“真要計算起來，你們該向我表示順服纔是。”黎凰微微抬起了下頜，表示出本身那毫不認輸的態度，“我並不介懷讓我這具肉身故上幾次的，在解開了與你那具肉身的捆綁以後，我的這條性命或許就要遵循我的路數來重生了――天魔重生之時，還會有你們能夠作怪的環節嗎？”

“還好……”黎凰才籌辦放鬆一下表情，猛地又警省了起來，因為她的腦海裡，俄然就呈現了清瑤和同舟那二者共居一體的畸形病態的模樣來了。

單烏曉得環境不妙，自主地想要剪除認識當中的那些胡思亂想，但是那些胡思亂想在此時明顯已經成了氣候，張牙舞爪地，乃至想要煽動單烏去挑釁麵前的這一尊非常清楚的佛祖的虛像――而那佛祖虛像的神采也變得越來越凝重，彷彿下一刻，就會毫不躊躇地將單烏給重新打落塵寰。

“我是轉世成為了這些人並用以感悟人間悲歡，還是……我實在隻是借用了這些人的肉身軀殼以及這些人的態度經曆，來試著將我的表情帶入凡俗人間呢？”這些小小的旁支動機始終冇法揮散，無聲無息地就在單烏的認識當中紮下了根，並垂垂開端發展出枝枝蔓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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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悵惘直接化成了非常實際的外在風景和切身地點――單烏身上的佛光當中又開端稠濁起了黑紅的火焰，四周的火伴開端闊彆，藍天白雲這類讓人氣度開闊的場景頓時變得一片死寂，身前佛祖那淺笑慈悲的神采垂垂變得冷厲不屑，彷彿非常不滿單烏的這些胡思亂想，而這類來源於本身所信奉的神明的直接否定更是讓單烏情不自禁地跪伏下身材並瑟瑟顫栗。

“現在我與他……是不是能夠以為，恰是這般模樣？”黎凰皺著眉頭，再度解開了衣服，有些擔憂地看著本身線條完美的軀體，恐怕那上麵某處空缺的處所俄然冒出張人臉或者其他，如此提心吊膽了半晌，黎凰方纔咬牙切齒地發誓道，“如果真的產生那樣的環境……我必然會直接脫手將其削去！”

“莫非現在我與他的不同，就隻要表麵和性彆了？”黎凰回神，感知著本身這切實在實的能夠隨心所欲把持的肉身，嘴角接連抽搐，“或者說，他已經無所謂這些不同了？”

單烏現在的影象裡已然呈現了一大段各種細節都非常詳細的，有關於本身在成為單烏之前的，身為琉璃明光佛的那些存亡循環周而複始間的影象，這些影象的情節豐富跌宕，出色紛呈，一方麵讓單烏感覺彷彿在看一場大戲，另一方麵卻又似在對著單烏各式誇大其歸屬――那每一世經曆的仆人公，都是單烏。

擠擠挨挨的等著過橋的靈魂們並冇有影響到這河岸上盛開著的各處紅花，又或者，這些人實在早就已經與那些紅花融為一體了。

“或許不存在的實在是你們呢。”黎凰固然忐忑無措，卻並不肯意認輸，“起碼現在，這肉身還是我的――我的麵貌，我的性彆，我的體格，我的修為……而你們的肉身，早已經拋下了你們，以是，你為甚麼不以為實在並不是我變得像你們，而是你們開端變得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