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回 白玉鱉(下)[第2頁/共3頁]
及至這一葫蘆的酒水倒完,白玉鱉的肉身終究收縮到了那龜甲包裹不住的境地,因而一前一後兩塊龜板均是紛繁碎裂,飄散在了周遭的湯水當中。
第二天,那白玉鱉露在龜甲外的四肢瞅著都已經有些透瞭然,表皮之下,一根根血管一根根筋骨頭緒清楚可見,隻是內裡流淌著的不再是紅色的鮮血,而是成為了一種黏稠的淡藍色液體。
而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那爐鼎當中的氣象又有了纖細的竄改。
那副顱骨悄悄落在了阿誰平台之上,繼而吃遍天向著單烏招手,表示他靠上前來。
吃遍天不知何時已經又炮製了一大葫蘆的配料和酒,對著白玉鱉那彷彿合不攏的大嘴倒了下去。
白玉鱉的身材裡早已冇有血液的存在了,那腦袋的斷口處儘是那淡藍色的滾燙的湯汁,而那落在吃遍天手裡的半個腦袋,亦在那廚子小刀下四分五裂,最後竟隻剩了一個白骨顱骨,那顱骨彷彿一隻碗一樣,裡頭盛放著白玉鱉的大腦,兩顆眼球,兩塊頰肉,另有那一條不短的舌頭。
那白玉鱉彷彿是被吃遍天灌下了太多的酒水,那肚子鼓脹得如同山高,身材外層的鱗甲,背甲與下甲之間,都被撐開了一條裂縫。
答案當時是“想”。
卡在白玉鱉脖頸上的機簧喀拉喀拉地鬆開,一個黑鐵一樣的蓋子翻轉開來,從那白玉鱉的腦袋上挪開以後,竟然直接就在那爐鼎的邊上支起了一個小小的平台,而那白玉鱉在落空脖頸上的牢固以後也完整冇有閒逛,仍然半個腦袋支楞在內裡,穩穩鐺鐺。
背殼和底板之間的裂隙越來越大,隻差一點點便會從那白玉鱉的身上稀裡嘩啦地崩裂而下,表皮上的鱗甲也都幾近完整溶在了外層的湯水當中,同時,那湯水的光彩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越來越深的虎魄色,反而成為了有些渾濁的乳紅色的液體。
吃遍天解開了那白玉鱉的大嘴,又一次灌下了一葫蘆的酒水,因而這一回,單烏能夠親眼看著這些酒水是如何垂直落下,而後在某一個節點上如煙花般展開,鑽入周遭的肉身當中,而那汁液豐沛的**亦給出反應,因而轉眼之間,就在那已經空蕩蕩了的腹腔當中,會聚出了一汪溫馨地冒著泡翻滾的液體。
吃遍天以靈力護著那顱骨,轉頭對著那條環抱著爐鼎的火龍輕喝了一聲,那條火龍刹時消逝,繼而爐鼎之上的法陣漸次亮起,又有一層冰霜附著在重新變成烏黑的爐鼎的大要伸展開來。
白玉鱉的體型也冇像前兩日那麼鼓脹――終究從一個純粹的水袋,變成了一個將滋味溶解在每一縷肉紋當中的,乃至於通體閃現出淡藍色的,肥美多汁的,香肉。
那看起來黑鐵一樣的爐鼎在火龍的環抱之下,先是垂垂變得赤紅,繼而轉成透明,因而裡頭那滿滿鐺鐺的酒水,以及已經鼓脹起來的白玉鱉,都能夠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在這些個過程中,單烏隻能當一個無所事事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