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問[第1頁/共3頁]

白薇問道：“綰綰，前幾日樂舞排練，上師慧眼，覺著你有幾分根骨，是可造之人。本日喚了你前來，隻問問你願不肯意拜入我邀月樓門下？”

崔綰綰聞言便直起家來，保持身姿端方矗立，卻仍然低眉紮眼。

“上師，姐姐，綰綰所言句句失實，絕無半句虛言。”說著，又深深一福，眼中似另有淚珠滑落。

“謝上師種植，綰綰必當用心樂舞，謹守規章，不負上師與邀月樓。”崔綰綰再次伏地而拜，誠心而恭謹的答著。

陳上師緩了緩情感，似是附和白薇的話，微微點點頭，又是自言自語的道：“尊師福祐我邀月樓，綰綰這個丫頭，年事不大，出身孤苦，似是並無任何根底，言語舉止卻透著不普通，想來慈濟庵裡也無人教誨她，能有這般表示，自是個有天稟的。”略一沉吟，又叮嚀白薇，“薇兒，三今後，我去慈濟庵祈福上香，你去籌辦吧。”

“你又是如何結識長公主和公主？”白薇對崔綰綰的答話不置可否，隻接著問道。

門口的小丫頭屈膝福了一福，便說道：“白薇姐姐，上師已在小花廳候著呢，你且出來吧。”

“你家在那邊？如何進的慈濟庵？父母安在？家中另有何人？”白薇一迭連聲的問道。

陳上師臉上有幾絲笑意，又說道：“你走近前來。”

“綰綰情願。謝上師垂憐！”崔綰綰跪地伏頭而拜，聲音中透著欣喜和衝動。

“綰綰不敢欺瞞。當日，綰綰確於僻靜處哼唱過幾句不成調的曲子，未曾想過竟被公主聽了去。”

“你起來答話。”白薇的語氣聽著安靜無波，卻彷彿模糊透著股峻厲。“你既情願，我有幾句話須當問你，你可要從實而言。如有欺瞞，結果，你自當曉得。”

“稟上師，姐姐，綰綰年初得過一場沉痾，病癒醒來便記不得舊事，隻每日在慈濟庵裡，跟從師太們餬口。慈濟庵裡多有收留孤苦孩童，並未有人與綰綰提及過父母親人之事，綰綰也從未曾見過有家人尋來，故而實在不知姐姐所問之事。還請上師和姐姐諒恕。”

陳上師表示白薇在一邊的新月凳上坐了，並略揮手錶示兩個丫頭退下，又打量了還保持著屈膝姿式的崔綰綰幾眼，緩緩開口說道：“不必拘束，你且站端方了讓我細心瞧瞧。”

崔綰綰聽話的走至榻前站定。陳上師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腰、手臂，微微點了點頭。崔綰綰又靈巧的退回至本來的位置站定。

白薇見狀，有幾分於心不忍，轉頭看向陳上師。陳上師斂眉看著崔綰綰，並不作聲，也未迴應白薇的目光。屋內一時非常寂靜，氛圍似呆滯了普通。

也不知穿過了多大一個天井，走了多長彎彎繞繞的青石小徑和迴廊，白薇在一處屋子的石階前站定。崔綰綰也趕快離她三四步遠愣住了。

白薇便領著崔綰綰進得門去，轉過一麵屏風，至小花廳，早有小丫頭打起珠簾讓進她們。白薇走幾步，停下，略一欠身，說道：“上師，人帶來了。”

屋內，氛圍規複了平和溫馨。陳上師的笑容溫婉大氣。白薇也含笑低聲稟著：“上師，婢子向杜嬤嬤探聽了，說這丫頭自進了園子，謹慎守禮，靈巧和順，不是個張揚惹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