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木・與虎謀皮[第3頁/共4頁]

沐小木不作聲的看了他半響，麵前的男人傷痕累累渾身瘡痍，落空了右臂，腿也在刑訊當中瘸了，如此狼狽如此落魄，他卻仍然坐的筆挺，彷彿還是阿誰立在城門上麵揮斥方遒的兵士，如此境遇，實在叫人唏噓。

沐小木靠在桌邊，無所謂的點點頭，“謝大人提點。”

“大將軍果然狠戾。”沐小木咬著嘴唇，似是掙紮思慮，直到隨仁不滿的抬手之時，才道，“大將軍到處被湛首輔壓一頭，想必心有不甘吧。”

“大人嚴峻了，指教我可不敢當。”沐小木笑的恰到好處，又略顯難堪的道，“隻不過剋日確有一些困擾，還望大人能給解解惑。”

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音格外滲人，瞧不清色彩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在玄色的空中上，沐小木與這處所實在是有緣，她不由歎了口氣。

“沐小木。”

“隨大人聽了我的名字也許就來了興趣。”沐小木賠著笑道，並取出銀子塞進兩人手中。

兩名侍衛麵麵相覷，俄頃後，道，“你是？”

“確有一樁事。”沐小木交握雙手，道，“我有一名遠方親戚，犯了事，現在被關在刑部大牢，我想去看看他。”

“沐大人。”獄官將字收進懷中，道，“引火燒身呐。”

“大人，你可曾悔怨過？”牢裡光芒暗淡，稍稍一遠便恍惚一片，彷彿這裡的統統都是虛幻，隻存在夢魘當中。

獄官神采一緊，似是了悟了她的情意，眼裡掠過欣喜，倉猝站起來立在了一旁細細看去。

天朗氣清的時候出去逛逛倒也不失為一樁幸事。

沐小木沉默不語。

“隨大將軍，湛首輔到了。”侍衛倉促從內裡跑了出去，跪倒在隨仁麵前說道。

沐小木一愣，便豁然的笑了，利落的立起家來，也不撣潔淨身上的灰塵，隻深深的望了一眼吳顯，輕飄飄的道：“吳大人，保重。”

“我入京之時對你也略有耳聞。”吳顯艱钜的扯出一絲笑，道，“但是現在你同我聽到的也大不一樣。你奉告我，你感覺值麼？”

“我就曉得他……咳、咳。”吳顯停下來咳了半晌，才重新又道，“我求你，彆讓他亂來，把他趕歸去吧。”

“這彷彿與大將軍無關。”沐小木擋了歸去，又道，“將軍可歸去細想，我恭候佳音。”

“還是如此不識汲引。”隨仁官威壓下來，沐小木長年在湛然處熬煉，現在還算安閒。

“謝大人成全。”沐小木鬆了一口氣。

鐵欄內的那人坐得筆挺，身材雖已落空了做人最根基的莊嚴，眼睛卻仍舊帶著甲士的勇武。

“吳大人。”沐小木介麵道，“您如果肯聽勸，便不會在這裡，小五如果肯聽勸，亦不會在這裡，我如果肯聽勸……”她停了下來，笑了笑便走了。

獄官忙不迭轉了一個方向。

“彆做傻事。”吳顯擔憂的看著她，道，“我不值得。”

“我曉得火線是隨大人，特地前來拜見。”沐小木謹慎翼翼的將腦袋挪出刀鋒範圍。

“下官見過隨大將軍。”沐小木一進涼亭，便見到一身便服的隨仁，長年的殺伐令他帶著一股逼人的氣勢，與湛然的陰霾難測大不不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