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東,零雨其濛。(2)[第1頁/共3頁]
但是直到方纔那一刻,她幡然覺悟,實在已經物是人非。
“欸?”她愣了愣,眼眸一抬,不由地一僵,“你是說這裡?!”
他立即清算了行李,籌辦出發回臨陽,蘇硯本另有些擔憂他的傷勢,但是眼看著他那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她終究認識到本身的擔憂是多餘的。
“關於香盈院花魁的事,恐怕得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相逢至今,她一向有種中間那十年的空缺彷彿都不存在的錯覺,就彷彿爾鶴還是阿誰爾鶴,老是跟在李無恙身後操碎了心的爾鶴;李無恙也還是阿誰李無恙,嘴比任何人都毒卻總在她有難時挺身而出的李無恙;而她也還是阿誰蘇硯,無憂無慮以為天塌了也總會有一堆人替她扛著的蘇硯。
說好聽了是驅逐,說刺耳了底子就是找小我把他架進宮,蘇硯也終究曉得陛下這麼急著把他召回臨陽的啟事了——明天是鄭湘的生辰。
蘇硯警戒地打量了下四周,模糊感覺氛圍很凝重,怕是另有其他保護守著,她底子彆想逃。
…………
他俄然舉步,朝著蘇硯地點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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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硯驀地一震,頓住了腳步,抬了抬眸,隻瞧見有四五個穿戴一襲黑衣的人擋住了她的來路。
她眉心緊蹙,“是太子想要見我?”
“蘇女人,到了。”保護的聲音傳來。
蘇硯從瞠目結舌中回過了神來,表情有些百感交集,說不清該喜還是該憂。
那就隻能由他來拋開明智了……
保護冇有再多話,將她的馬栓在了一旁,領著她跨進了麵前的安寧坊。
明顯母舅方纔那些話她也都聽到了,她神采很欠都雅,以她的本性,那種不悅不會是為了她本身,而是為了爾鶴。
“還是餘女人明事理……”陳大人轉了回身,“那就從速走吧。”
那些保護們一看就都是練習有素的,前後襬布都有人,連涓滴逃竄的機遇都不留給她。
憂的是,安寧坊是她從小長大的處所,本來的蘇家府邸便在這裡,自八歲那年分開臨陽後,她就再也冇有返來過,先前在臨陽待了那麼久,也從將來看過,不是不想,是不敢,怕見到荒漠蔓草、滿目瘡痍,怕回想起曾經的門庭羅雀、高朋滿座。
遵循那位國子監祭酒陳大人的說法——“鄭大人說,餘女人和鄭女人自小一塊長大,友情不凡,這也許也是鄭女人在孃家過的最後一個生辰了,但願餘女人能賞光移步鄭府,當是為鄭女人提早送嫁了。”
陛下特地派了人在城門外驅逐李無恙,是他的孃舅,國子監祭酒。
正想著,俄然有道降落嗓音傳來。
“冇事的……”爾鶴搶先道:“湘湘生辰,我當然應當參加的。”
爾鶴倒是欣然應允了,看起來安靜得很,彷彿並不感覺這類邀約有何不當,也像是完整冇聽明白陳大人那番話的言下之意。
……
李無恙張了張唇,還想持續推委。
喜的是,安寧坊內一共也就隻要四棟宅子,除了兩座將軍府,剩下的便是擺佈丞相府,換言之,李無恙和爾鶴也在坊內,她若真有甚麼事或許另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