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命換命[第3頁/共6頁]

驀地間，他的心臟、鎖骨、咽喉一起火燒火燎地刺痛起來，彷彿有一支火把俄然由口中塞入，要將五臟六腑刹時撲滅普通。

她是一個很美的女人，這一刻從內心深處透暴露來的極度哀思，令她的五官微微扭曲，就像一朵被流逝的光陰摧折了的淩霄花，帶著讓人可惜、唏噓、感慨的殘破之美。

“她呢？”孔雀又問。電筒一轉，光柱落在莫邪的印堂正中。

“那麼，滅亡，也應當是他設下的一個騙局吧？”葉天熟讀《三國演義》，對此中“詐死”的橋段耳熟能詳。詐死，能讓全數仇敵都放鬆警戒，喝綵勝利的同時對勁失色，乃至於做出草率冒進的弊端決定，成為仇敵的盤中餐、口中食。

孔雀的五指上已經彆離塗上了青、黃、齒、黑、綠五種色彩，在葉天身上不竭地畫著大小不一的古篆體“人”字。那些顏料披收回刺鼻的香氣，直突入葉天的鼻孔中。

“比死更可駭的結局……那必然是比死更可駭的結局！”葉天喃喃地說了一樣的兩句話。前一句，指的是莫邪本身冇法接受牛頭馬麵降帶來的畸變；後一句，則是葉天冇法麵對莫邪的畸變過程。

公然，孔雀接下來關掉電筒，用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苦楚腔調說：“一旦牛頭馬麵降在她體內發作，她的模樣就會產生完整竄改，由美的極度跌向醜的極度。這類降頭術為甚麼要用‘牛頭馬麵’定名？是因為彼時的她，將變得比鬼域路上拘魂索命的兩大陰差牛頭、馬麵更可怖。冇有人能忍耐這類竄改，即便是心機才氣超強的男人，都會看一眼吐一次，直到連膽汁都吐淨。唉……”

“如果我不悔怨，又為甚麼持續佈下‘血咒’，讓他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或許我隻是想用這類步步緊逼的伎倆，要他轉意轉意。但是，越逼得緊，他就越拚儘儘力庇護家人，越把我當作仇敵……”孔雀嘲笑著甩頭，順帶將餘淚甩乾。

“五聖蟲之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我苗疆弟子，自出世起就信奉五聖蟲，願以畢生精血，扶養奉養。惟吾五聖蟲，能庇佑苗疆弟子，過刀山川火而毫髮無損，穿存亡絕境而獲得長生。信五聖蟲者生，抗五聖蟲者死，伏地叩請五聖蟲神力……”

孔雀俄然怔住，電筒光柱落在葉天左胸上，指尖彈出一柄銀背小刀，哧哧兩聲，在光柱落點的衣服上劃出一道十字缺口。那兩刀的力度用得非常奇妙，隻破衣，不傷身。然後，她用刀尖挑開衣服，令葉天的胸膛**著。

葉天瞥見她那張臉的時候，忍不住想：“段承德不該因她出錯，但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麵對她時，最應當做的，或許就是寧肯出錯，不成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