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竹聯幫大佬蔣沉舟的日記[第1頁/共7頁]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用這句亙古穩定的名言為本身打氣。

怪人繞到一塊巨石前麵，哈腰掏了兩把，抽出一支早就扣好了瞄具的長槍來，嘲笑著自言自語：“這一次，隻要他敢現身，就先在他身上穿幾個透明洞穴！”

苗疆蠱術、降頭術一貫都是奧秘莫測的，世人隻知其名，不知實在。當蠱術形成的惡果血淋淋地展現在葉天麵前時，平生第一次，他對“蠱”有了深切的畏敬之心。

怪人怪笑：“不但可駭，並且永久不能擺脫，直到這張臉爛光為止。或許有一天，臉都爛光了，人卻死不了，還得忍耐這些跗骨之蛆般的蟲子持續折磨。這是我的惡夢，永久不會醒來的惡夢，夢醒的一刻，就是我死光臨頭的大限之期。”

“啾啾喳喳”，上風頭樹林裡有發情的山鷓鴣在叫，不竭地撲扇著翅膀，刮擦著枯死的樹叢。再遠一點，一條近乎乾枯的小溪流穿行於亂石間，偶爾收回淙淙的水聲。

葉天漸漸舉起雙手，比背後抵過來的槍口、攻擊者“舉手彆動”的號令聲提早了起碼五秒鐘。他很清楚，怪人是極其優良的煉蠱師，但特戰經曆卻非常窘蹙，連“釣餌”和“反釣餌”、“騙局”和“反騙局”都看不懂。

葉天認當真真地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其間幾度與對方眼神相接：“我想不必了，我們的合作一定會悠長。”他說。

照片上的確是一本玄色封皮的小型日記本，本子攤開著，內裡的筆跡全都是繁體中文，比劃極其草率。

“你也是煉蠱師，莫非窮畢生之力都冇法處理這個困難嗎？”葉天看出了怪人的怠倦有力感，不由得對他產生了一絲絲憐憫。

“冇有其他線索嗎？”葉天問。

嶽老三罵得過癮，打得過癮，踢得也過癮，大笑了一陣後臨時不管葉天，向後回身，號召那兩小我把怪人拎出壕溝。

“你不必那麼謹慎，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是同一戰線上的朋友。”怪人凝睇著葉天的臉嗬嗬怪笑起來，但對葉天的謹慎行動並不見怪，“就是阿誰本子，被人偷走了。”

“永不癒合，永無根治，這就是‘牛頭馬麵’降頭術的要旨。固然中蠱者的反應多種多樣，但歸根結底隻要一條，就是讓你生不如死。”怪人咬牙切齒地說。他從臉上摳下一條小蟲，狠狠地用指甲尖掐斷，然後在指肚上撚成爛泥。

“喂喂，葉天，你還冇死吧？快來救救我啊，我就快被毒蜘蛛咬死了！有兩隻已經領空了，褲管裡也彷彿有動靜，天哪我快死了，誰能救救我啊？”司空摘星亂七八糟地叫喚著，聲音裡異化著絕望的哭腔。

呼啦一聲，怪人的黑袍被夜風鼓盪起來，膝蓋上的烏鴉也受了驚嚇，霍地展開翅膀。

怪人當即對準目標，食指勾在扳機上，低聲咕噥：“來吧，暴露臉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敢捲進苗疆的戰事中來，你必定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悠遠的叢林中呈現了某種匍匐植物掠過草尖的沙沙聲，時偶然無，當葉天調劑耳朵與石頭更加緊貼聆聽時，那聲音又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