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夢醒時分[第2頁/共3頁]

“冇甚麼。”沈雲芳撩了撩耳側滑下來的頭髮，強笑了笑道，“你睡覺的時候，手機放在內裡充電，響了好幾陣。我怕有甚麼事擔擱了，就替你接了。”

“早曉得，也該再買隻老母雞給明川補補身子。”沈雲芳話語裡不由得有幾分寥寂，“你們黌舍也真是的，後天就是元宵節了，開學也不差這兩天。”

鮮爽適口的麻油大頭菜俄然在嘴裡變了味兒，又苦又澀，難以下嚥了。

“媽，等我畢業，就回T鎮找事情，每天住在家裡，到時候您可彆嫌我煩！”黃明月盤算了主張，用撒嬌的口氣道。

剛一喊出口，卻又感覺不對，可究竟那裡不對，她也一時說不上來。

黃明月在餐桌前坐下，低著頭恐怕被劈麵的沈雲芳發明本身紅腫的眼皮。幸虧麵前放著一碗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雜糧粥。黃明月拿起筷子，把臉藏在熱氣中，漸漸地往嘴裡劃拉了一口粥。

黃明月心中一動。

黃明月曉得，等她一走，沈雲芳恐怕又會就著昏黃的燈光編織毛衣補助家用。一個女人，靠著小學西席微薄的薪水，將一對後代扶養長大，當中又有多少酸楚是不為外人所知的。

2008年2月19日，這個時候竄改她的人生軌跡的事情還遠遠冇有產生。

黃明月的心俄然狂跳如擂，滿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黃明月猶記得在那間陰暗潮濕的病房裡，潘麗貞母女的話像是一根根的利刺無情地戳中了她的心臟，讓她在不甘與懊悔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耳邊的轟鳴聲垂垂褪去，黃明月聞聲了從廚房裡傳來的碗筷清脆的碰撞聲，聞到了熟諳的家常菜的香味兒。

黃明月又悔怨又忸捏，看著沈雲芳又拿起了毛線活一針一線地編織著，臉上掛著淡淡的滿足的笑意。

沈雲芳將兩個小菜往黃明月那邊推了推，笑道：“這是你喜好吃的麻油大頭菜。如何，都大女人了，明天要回黌舍，還偷偷地哭鼻子了？”

沈家母子三人住的二室一廳很有些年初了，即便是沈雲芳巧手拾掇著，也難掩陳舊衰頹之氣。

“金文璐。”沈雲芳謹慎地窺測著女兒的神采，“說是等你醒了就回他電話。”

“哦！”黃明月是真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媽，你如何了？”

她一個激靈，下認識地伸脫手掐了本身一把。

“媽，我和明川另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你也不消再這麼辛苦了。”

“哦，誰打來的電話？”黃明月夾了一筷子麻油大頭菜送到嘴裡。

“早曉得，當年我就報師範專業了，到時候能夠接你的班。”黃明月冇想太多，半開打趣半當真隧道，“那就讓明川一小我在城裡打拚好了，我還是回家找份安安穩穩的事情，到時候找個穩穩妥妥的人，守著媽平平平淡過這一輩子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