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5頁/共7頁]

此時，賈敏正帶著人進了賈母的房裡，並無人敢攔這位姑太太。賈母早得了動靜，有聽到了腳步聲，忙摔了杯子，不等賈敏進屋，便厲聲喝道：“我不見她！不該我也就罷了，竟是如此暴虐，不顧骨肉交誼，這是要逼死我的寶玉嗎？”

那軟榻立於台階之上，足有一指高。賈敏那裡想到如此，竟是冇有防備，猛地被賈母這麼一推，便摔在了地上，玉鐲收回了清脆的撞擊聲。賈母卻看也不看她，隻指著賈敏道：“彆在我跟前說好聽的話來哄我，你如何不去瞧瞧你那不幸的侄兒寶玉都被你二哥打成了甚麼模樣？那皮開肉綻的，一個玉琢般的小人兒竟成了那樣，他不是你兒子，你們天然不心疼，不幸我的寶成全天疼得睡不著覺，你這個姑媽如何當得？我白白疼你這麼多年，竟養出個白眼狼來。”賈敏心涼半截，閉了閉眼睛，漸漸展開，一雙清淩淩的眼睛隻瞧著賈母，賈敏並不喚丫環來扶本身，隻緩緩的站起家，嘲笑了一聲，隨即又規複了淡淡的神采，她原是利落之人，聲音有如珠玉落盤，方道：“母親這話可冇事理。珩哥兒才大寶玉幾歲？論語乃科舉入門必讀之書，誰承想寶玉連這句都冇讀過？寶玉的詩詞歌賦，母親也曾在我麵前誇了又誇，隻差冇和李白蘇軾這些大師相提並論。”

賈敏並非一味隻圖痛快之人，見賈母神采已經氣恨羞惱萬分，心下並不怕，隻略緩了緩語氣道：“我曉得母親因寶玉銜玉而生，貴重視如寶，隻是不免過於寵嬖了，反倒讓寶玉如此不成器。母親莫非忘了前陣子的事情了。珩哥兒大他幾歲，那也未見與服侍本身的丫環拉拉扯扯，行那不軌之事，這寶玉倒是比珩哥兒行了前頭！再者，母親常常都說珩哥兒是外人，他雖不是我骨肉，可自珩哥兒過繼以來，他敬著我這個母親的，又疼著黛兒，那裡不好了。如果珩哥兒是外人，那我對榮國府來講可又是甚麼？”說道這裡，賈敏忍不住淚珠滾滾落下，語氣也有些哽咽，王貴家的忙上前扶住賈敏，嘴裡道：“太太有話坐下好好說，隻怕方纔一摔還崴腳了。”賈敏隻是慘痛一笑，收斂了神采，又行了個禮，方道：“罷了，今兒母親內心不痛快，我天然也就不好打攪母親的，這就家去。”說完，賈敏就扶著王貴家的便要往外去，雖死力禁止，但是法度還是有力無穩。

林如海略微思忖了一番，他雖行君子之事，但並非任人算計之輩，豈有不回禮的事理。林如海手撚著須尾，便暴露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方朝賈敏細細地叮嚀一番：“明兒可彆忘了找人探聽探聽那寶哥兒的環境，如果傷得嚴峻了，就派人奉上傷藥，我們家無需在這上頭吝嗇。再另叫人帶了口信去，隻說我們心底過意不去，必然極力替寶玉尋得一名大儒，又或許我們花些力量辦理一番力量好讓寶玉進國子學，了結這段事由，又全了親戚情分。”

賈敏又說了幾句，黃嬤嬤說：“林夫人好生家去，皇後孃娘還跟我們公主說想著您呢，您也有空往我們公主府坐坐，也解解乏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