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放奴[第1頁/共4頁]

阮媛不信，不過她也知綠柳是一片美意，想讓她和樓石乾係能和順。

但是在塵凡中納福慣了，有人服侍著，吃穿用全不消想。過慣了這類日子。記念就是夏季金藤花下，悠悠的下午茶。手裡拿著一本紀行，一邊喝茶一邊看書。邊上有小丫頭幫著打扇子。看書看累了，閉上眼睛，然後回想回想小時候。再讓阮媛回籍下去，風裡雨裡求溫飽，倒是萬不肯意的。

綠柳尋不著綠珠，隻得去鄭媽屋裡，見鄭媽公然還在低著頭縫製東西。走近細心一瞧，倒是一對新婚用的大紅枕套。邊上另有一對秀好的，平整地放在床上。

常日裡最是沉穩的綠柳，慘白著臉，一言不發。

等著四個丫頭都吃完了飯，靠坐在炕沿邊上，將忙裡忙外的綠珠等人喊到跟前道：“你們都過來，我有話與你們說。”

綠柳勸道：“少夫人病纔好，半個多月冇好好吃東西，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要不然肚子該不舒暢了。這粥是世子爺特地叮嚀廚房給少夫人做的呢。”

綠玉與綠蘺也說道：“奴婢雖跟著少夫人日子淺，但也要跟一輩子的。”

阮媛說話，才頓了一下，綠柳就像驚著了似的，從凳子上直接滑跪到地上。嘴裡顫聲道：“女人！”然後雙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

阮媛如許說，也不是無憑無據的，律法裡有規定，不得以婢為妾。

阮媛少不得又坐起家，拉綠柳起來道：“我看是你曲解了，我去你們的奴籍不過是想讓你們將來好些，彆的甚麼都冇有。我也曉得你冇有親人，去了奴籍今後，就放心在我身邊服侍我。你如果感激我呢，就更經心些好了。要不然，還跟之前一樣就行。你之前也對我滿上心的。”

綠柳稱“是”，先退著搬了個矮凳，綠珠等人才動地兒，學著綠柳的模樣退了幾步，也搬了凳子，挨著坐下。

鄭媽冇體例，隻得揹著阮媛在內裡接了繡活來，掙幾兩銀子，補助家用。

綠珠、綠玉和綠蘺嚇了一跳，不是因為阮媛的話，而是綠柳的反應。然後綠珠拉著阮媛的衣袖道：“奴婢自小服侍少夫人，今後定是要跟一輩子的。”

阮媛的嘴向來不讓人的。

綠柳看了眼綠珠，冇說話，神采凝重。綠蘺、綠玉也感受氛圍有些不大對，低頭呆著。

阮媛愁眉苦臉地將兩碟小菜倒進粥碗裡，用筷子攪拌開來，兩口便將和著菜的粥倒進嘴裡，連個味都冇吃出來，便全數入肚。吧唧吧唧嘴，阮媛一副冇吃飽的樣，瞪著碗，似能瞪出飯來。

阮媛靠回倚著的枕頭上，瞅著綠柳倒是馴良地笑了。

綠珠搶著說道：“難怪鄭媽比來老是捶脖子，難不成做活累的？”

綠柳成心拖著不走，直等綠珠三人出去，回身跪到阮媛跟前，隻是哭道：“少夫人定是曲解奴婢了，奴婢一心隻為少夫人著想，並冇有非分之想。”

阮媛笑道：“好了，你們都去忙吧，這事也不是一天能辦成的，奴籍不好去，不是一張賣身契撕了就行的。我就先跟你們說聲，好籌算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