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祈福 上[第2頁/共3頁]

大雄寶殿裡，夏夫人恭恭敬敬地給菩薩磕了三個頭，又拿起簽筒，閉著眼睛搖了三下，一支竹簽從簽筒裡掉了出來。

方丈看了這簽，又問了問夏夫人，是給誰求得簽。

四蜜斯裴舒芬同丫環琉璃一起，一左一右扶著夏夫人，目不斜視地上了廟門，往大雄寶殿裡出來了。

裴舒芬忙轉了話題，翻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回身對夏夫人欣喜隧道：“母親，前麵是不是就是大覺寺？”

夏夫人的夫君裴立省，是三朝首輔，官居一品。現在固然辭了官，但是身上另有太傅的虛銜。夏夫人也是一品夫人的誥命，天然能夠到大覺寺進香祈福。

在裴舒芬聽起來，這話說了跟冇說一樣。

夏夫人卻合了內心所想，完整聽住了，起家對方丈合什施禮道：“多謝大師解簽。今後如果靈驗，我們當返來再拜謝大師。”

方丈舉著禪珠宣了一聲佛號，對夏夫人先唸了幾句偈語：“平生繁忙未曾閒，也是心緣倍累關。漸遇亨通可謂意，厥後輕易歎先難。”

夏夫人探頭看了看，瞥見不遠處一座高大的廟門在火線，紅牆黑瓦，氣象寂靜，點頭道：“恰是。你五歲的時候大病一場，都說活不成了，你父親還特地帶你來過一次。――幸虧菩薩保佑，歸去後，你的病就好了。”

佛前的供桌上，挨著裴舒凡的長明燈，並排還點著一盞長明燈，同裴舒凡那盞一模一樣。夏夫人細心看了看，發明那燈前的小燈座上，垂下一張紅字條，寫著一個“賀”字。

裴舒蘭放下裴舒芳的手，挺著脊背端坐在車座上，正色道：“你也曉得，她連個通房都冇掙上去，她生的兒子，算甚麼庶宗子？――說得好聽些，不過是個婢生子。說得不好聽，就是個奸生子。我為何要在乎？”

“你大姐啊，當年你大哥的授業恩師都誇過，說她如果個男人，我們裴家，就要出第二個狀元了，可惜啊……”說完這話，夏夫人想起女兒病骨支離的身子，又忍不住傷感起來。

夏夫人求完簽，又去中間的天王殿找高僧去求護身符。

裴舒芳鼓掌笑道：“大家都說我想得開，我卻感覺，想得最開的，是二姐！”

裴舒蘭會心，翻開車簾，往前麵母親和四妹一起坐的大車裡看了看，轉頭對裴舒芳道：“你想得開就好。寧遠侯府那邊是甚麼模樣，我們那天也都瞥見了，並不是好相與的。隻是大姐的兩個孩子實在不幸，偶然候我乃至想對母親說，就找個由頭，把那兩個外甥直接接到我們越州老宅裡教養就好了。母親和父親年事都不大，又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給他們找些事做，恐怕身子都要垮下來了。”

二蜜斯裴舒蘭和三蜜斯裴舒芳緊跟在她們前麵，帶著幾個丫環婆子，也進了廟門。

大覺寺是皇家寺廟，能過來上香祈福的人，要麼是有冊封的勳貴，要麼是有品級的官員，或者是有封號的內眷。普通無品級的布衣老百姓是不能出去的。以是這個廟門前麵，甚是溫馨。除了裴家的三輛馬車，就隻要兩匹馬拴在一旁的石墩上，並冇有像彆的寺廟一樣熙熙攘攘，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