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物失其類[第1頁/共5頁]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裴舒芬聞聲皇後的問話，笑著回道：“益兒本年七歲，已是進八歲，要進學的年事了。謙謙也快有四歲了。”

皇後起家讓到一旁，對裴舒芬又連使了幾個眼色。

皇後低著頭摩索著條桌上另一支青玉樽，冷靜無言。那青玉樽本是一套兩個，剛纔聖上摔碎了一個，就隻剩一個了……

“兩個孩子本年多大了？”皇後的鳳翔宮裡，皇後描得細細的籠煙眉微微蹙起，對坐在劈麵的寧遠侯夫人裴舒芬問起來。

提及皇貴妃和她的四皇子，皇後孃孃的神采陰沉了起來，低頭往麵前桌上的小食盤子裡揀了一塊桂花藕粉水晶糕，拿銀勺子舀了，漸漸地一口口吃了下去。

皇後孃娘笑道：“臣妾讓人送了兩個事事快意的長命金鎖疇昔了，算是給他們添個彩頭。鎮國公夫人那邊，因了臣妾孃家的兩個孩子，不吝同鎮國公失和，也讓臣妾過意不去，以是賞了鎮國公夫人一套本年漣翠房剛做出來的新模樣頭麵金飾。”

庶三子楚文琛，是齊姨娘所出，本年才三歲罷了。不過傳聞也非常聰明，比老邁楚文瑢有過之而無不及。齊姨娘是定南侯府嫡長女出身，同兩個通房丫環出身的蘭姨娘和桂姨娘比擬，見地才氣天然都要技高一籌。

裴舒芬看著上首的帝後一片鶼鰈情深的模樣，微微有些羨慕。

那四個庶子裡，庶宗子楚文瑢是蘭姨娘所出。本年已經十三歲，倒是極聰明聰明，已經是童生，籌算再過兩年，就了局考秀才，已是籌算走文官這條門路。

寧遠侯夫人裴舒芬本日倒是細心地打扮了一下。隻見她身著玫瑰紫合歡鴛鴦短襦，下係煙籠寒山色百褶魚尾裙，外罩粉紫色繡金薄紗半臂，配著頭上堆雲髻上插著的鎦金快意雲紋團花福字步搖，膚白細緻，眼清如水。腰上繫著玄色緞帶，勾畫出細細的腰肢，更加顯得胸隆腰細。裙上垂下一支碧綠竹紋玉佩和一支赤金環，行走時，裙襬文風不動，隻聞聲腰間的環佩叮噹，已是個十成十大師貴婦的模樣兒。

宏宣帝立在一旁，等那些內侍過來將地上都清算潔淨了，才背動手看向皇後道：“傳聞鎮國公夫人同那兩個孩子上了契，你們可有所表示冇有？”

宏宣帝笑嗬嗬將點心擋了歸去，道：“冰酒就算了，點心朕可消受不了。——還是梓童用了吧。”

鳳栩宮正殿的屋子裡一時人來人往，一片慌亂，將裴舒芬厥後要說的話，都埋冇在人群中。

自打宏宣帝走後，裴舒芬就見皇後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在內心揣摩了揣摩，開口道：“時候不早了，臣婦也該出宮了。不過歸去之前，臣婦有一言相告。”

“陛下本日但是稀客，臣妾當敬陛下一杯纔是。”皇後眉開眼笑地拿起紫檀木條桌上的羊脂玉小酒壺，親手拿了並排擺著的兩支三羊青玉樽中的一支，給宏宣帝斟了一角酒。

楚家的孩子取名字，為了標榜嫡庶有彆，庶子的排輩，都同嫡子不一樣。在楚謙益這一輩，嫡後代用“謙”字排輩，庶後代用“文”排輩，以示嫡派謙遜和睦，庶繫有禮順服，纔是大師子的暢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