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人間道 第十章：論道[第2頁/共3頁]

少女身上冇有嚴峻的表裡傷，隻是勞累過分，身子比較衰弱，喝了一碗張氏調製的安神湯便沉甜睡著了。

聶臥龍慨然道：“不讓我寫書，莫非連說話都不準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閉著嘴巴當啞巴，我做不來！”

一場酒下來，寧采臣和燕赤霞說了很多話，燕赤霞對他冇有初見麵時那麼冷酷了。而聶臥龍借起酒意，又開端發牢騷：

寧采臣和聶臥龍紛繁鼓掌喝采。

燕赤霞酒喝得越多，眼眸卻越是敞亮，忽地來了興趣，拔劍而起，道：“兩位看我舞劍掃興！”

雷聲隆隆，一場大雨滂湃而下――風雨之夜，烏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他不由癡癡地深思起來：《浩然養氣訣》上說“所謂功德，所謂因果，所謂清閒有為，都是虛妄”，而燕赤霞卻說“所謂因果，所謂賢人，所謂天道，都指本心”，這二者彷彿有一種奇妙的聯絡。

聶臥龍嗬嗬笑著說，他在屋中擺開酒菜，與燕赤霞寧采臣兩人暢懷痛飲。

聶臥龍卻連連擺手：“公子對我有恩，不能胡亂稱呼！”實在是他認定寧采臣身懷正氣。是聖賢傳人，直呼其名的話，顯得對聖賢不尊敬。

“我有個乳名叫小倩，少為人知，那我就叫聶小倩好了！”聶清風悄悄地說著，完整冇有重視到，站在一邊的寧采臣，在聽到“聶小倩”這個名字後，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眼睛都發直了！

“但是，我的本心是甚麼？宿世之時，是吵嘴清楚，是甘於孤單，是不怕捐軀，可此生呢？扣心自問，卻已找不到答案。統統都變得不肯定，不果斷了……”

寧采臣道：“燕大俠……”

想著想著，寧采臣有一種豁然開暢的感受，就像心靈深處俄然翻開了一扇窗，有一束亮光照了出去。思惟間的諸多鬱結，一下子融會貫穿起來。心念一動，腦海裡的那道形象立即閃現，白衫儒巾，負手而立，分清楚明，彷彿真人一樣，再不像之前那般恍惚飄忽，不成捉摸。

“嗯，好的，燕兄！”寧采臣立即竄改了稱呼：“我傳聞你出身蜀門，是個修道之士。修士都講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煉長生。為何你恰好喜幸虧人間馳驅，行俠仗義呢？”

……

“哦，你曉得我？”聶清風驚奇地看著一臉古怪的寧采臣。

少女略一躊躇，便道：“小女名叫聶清風，家父聶佰乘！”

“不要再叫我燕大俠了，如蒙不棄，直接喊我一聲燕兄！”

他的這口劍，有四指寬，森森發著一片寒光，毫不凡品，人看上去，隻看到光芒刺眼，連劍體都看不清楚是甚麼模樣。

寧采臣吃了一驚，問：“你就是聶家大蜜斯？”

聶臥龍和寧采臣一起走進少女歇息的房間，燕赤霞卻不動，猶自喝酒。

寧采臣恍然覺醒，從沉重的思惟裡束縛出來，不覺啞然發笑：所謂本心，應當就是指本性天然吧，我一味摸索，倒是過於糾結了，適得其反。佛教裡有“登時成佛”的說法，就是說冇日冇夜地坐枯禪，唸佛經，反而不以下山逛逛，放寬思惟，或瞥見一朵花，或瞥見一根草，內心便有了憬悟，便能夠登時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