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麻皮金榮[第1頁/共3頁]

“嗯，就依李老的意義，我們多方麵動手。”陳文強從諫如流，便籌算結束此次的商討。

但近段時候劇場內又來了拆台的，不但是地痞地痞，另有巡捕、包探聽、三光碼子等官麪人物。這一下子，曹阿興叫苦不迭，支出劇減，入不敷出，便哀告到金三爺那邊。

當時的十六鋪地帶是華界和法租界的交界地區，以十六鋪橋為分界，便是南市、北市，真恰是“華洋雜處”。那一帶船埠林立，商號鱗次櫛比，幾近統統華洋輪船出入上海，都以十六鋪船埠為停靠處。而上海道尹衙門因驚駭本國人的權勢，恰好就不管十六鋪的寸金之地，使法國人設在那邊的小東門巡捕房的權勢越來越大。

李亞溥所說的劇場，是在上海縣城的老北門外，老闆叫曹阿興。三年前劇場開張，便經常有地痞地痞來白聽白看，這幫傢夥大模大樣入場占座看白戲，誰也不敢前去反對，偶然還要喧華場子和挑釁打鬥打鬥。

黃金榮，十餘年前被法國巡捕房登科為三等華捕，憑著“黑吃黑”、“一碼克一碼”等伎倆，以及對法國主子的恭敬貢獻，現在已經升任為華捕探長，並於本年獲得法巡捕房一枚銀質寶星，成了法租界的顯要人物。

之前說過，通過七殺所製造的黑名單威懾，興義堂在十六鋪獲得了兩個船埠，擴大了權勢。但費事也隨之而來，因為地區的乾係，與法租界惡權勢的牴觸和比武，便不成製止。

“青幫，這麼快便要正麵比武了嗎？”陳文強微眯起眼睛，不太肯定地自言自語。

金三爺派人一探聽，竟然是黃金榮在背後的主使，也不曉得他聽了誰的攛掇，便想要兼併這劇場，因而就施出了地痞伎倆。在法租界，興義堂權勢不大，黃金榮又占著吵嘴兩道，金三爺便不想出頭，免得跌霸丟臉，隻是對付了事。

“青幫？坐堂大哥說的是黃金榮嗎？”李亞溥微微一笑，有些鄙夷地說道：“他自稱青幫，實則是個倥子。他在青幫既冇拜過師，也冇上過香，有甚麼資格開香堂收門徒？當年他開廟門收門徒時，青幫中可冇有哪個老頭子去恭維，不過是一些老闆、販子前去送禮道賀，為的是在買賣上靠靠他的牌子罷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關本身好處，誰出阿誰頭。”李亞溥笑中帶著不屑。

……………

“黃金榮固然從小東門巡捕房調任至麥蘭捕房，但捕房內仍然有他的親信或門徒，空中上又有結拜兄弟丁順華、顧子卿等人撐著，可謂是吵嘴通吃。”李亞溥停頓了一下，持續說道：“十六鋪的二處船埠，即便是按月送錢送禮，倒也儘可支撐。隻是這劇場的事情不太好措置，如果出頭硬扛的話，便要與黃金榮比武爭鬥；如果謙讓畏縮的話，鼓吹出去，對本堂又有倒黴影響。”

陳文強悄悄頜首，順風順水的背後埋冇著無數的傷害，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句話並不誇大。鴉*片，不但是很多幫派、富商的生財之路，煙、賭、娼等險惡運營的存在，又何嘗不是殖民當局獲得捐稅的來源？為了包管其普通停業，為了不竭接收之帶著中國人鮮血的黑金，租界就必須包容與之有血肉乾係的黑*社會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