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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重的東西,並非大家都會喜好的。”墨紫幽點頭笑了笑,貴而太重,反而讓人接受不起。
這《朝元歌》是《玉簪記》的一出《琴桃》裡的曲子,《玉簪記》說的是女尼陳妙常與墨客潘必正在女貞觀中因情動,而不顧禮法和佛法的束縛私合,最後閉幕連理的故事。《琴挑》一出,講的就是兩人以琴曲相互摸索,弦裡傳情。【注5】
“蜜斯就彈一曲吧。”飛螢腆著臉笑,“奴婢好久冇聽蜜斯彈曲子了。”
“……更深漏深,獨坐誰相問。琴聲怨聲,兩下無憑準。翡翠衾寒,芙蓉月印,三星照人如故意。露冷霜凝,衾兒枕兒誰共溫……”
那琴音反幾次複,始終隻奏著這一曲,他琴技極高,哪怕翻來覆去隻奏這一曲,也是聞之動聽。幾個丫環都感覺琴聲舒暢,就連飛螢雖還記恨姬淵那夜裝鬼嚇她,神采卻也和緩很多。隻要墨紫幽聽著這琴聲,惡感覺心境不寧,竟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墨家舊宅,讓這姬淵再另尋居住之處去。
“甚麼第二次機遇?甚麼機遇?”簡玉聽得雲裡霧裡。
墨紫幽先前偶然中彈的《瀟湘水雲》就是《琴挑》戲文裡女尼陳妙常所彈,以後潘必正回的恰是《雉朝飛》。墨紫幽聞聲姬淵彈《雉朝飛》時,就思疑他莫不是在表示甚麼,以是用心彈了陳妙常回潘必正之曲《廣寒遊》。冇想到姬淵還真就是這意義,竟然直接就把潘必正調戲陳妙常的戲詞唱出來了。
“奴婢也想聽聽。”荷碧也大著膽量說,銀衣和蓮紅也有些等候地看著墨紫幽。
“老夫人說了,明日元宵要辦家宴,就請芙蓉班到府裡來唱戲呢。”銀衣又說。
“這把箏一看就很貴重,蜜斯天然是喜好的。”飛螢道。
在她方纔靜下心來,開端繡馬鞍側襟時,姬淵的琴聲俄然變了,先是緩緩幽幽如流水,再而流利飄灑,漸入佳境,忽而拔高,氣憤激越——《籠雀》。
“師兄,你太不懂女人了,女人越是心動,常常越是彆扭,她越是在乎你,就越是假裝不睬你。”姬淵邊操琴邊笑。
“蜜斯還不曉得啊,”銀衣笑了笑,“傳聞昨日勇毅侯府的公子和武閣故鄉的公子為了芙蓉班的姬班主爭風妒忌,成果不知怎的,竟然一把火把芙蓉班租賃的四合院給燒了,兩人都帶著人逼著姬班主住到他們府上去。姬班主冇法,隻好托人求到老太太這裡,老太太心善就把舊宅租給他了。這芙蓉班也真夠不利的,都說正月裡搬場最不吉利。”
宿世,楚烈除了喜好看她跳淩波舞以外,就是喜好聽她彈箏。當時他請了三個徒弟來教她彈箏,總說她的箏音太溫和,缺了一股剛烈之性,他總不對勁。她練得十個指尖生出了厚厚的繭子,纔算是勉強合他的情意。她有些自嘲地想,她就算重生一世也擺脫不了楚烈對她的影響。
難怪飛螢神采這麼丟臉,提都不想提,那夜在亂葬崗上,她被姬淵嚇得不輕,也氣的不輕,想是還記恨道。想起那夜,姬淵在那亂葬崗上唱《竇娥冤》時的景象,墨紫幽也不由點頭感喟,此人行事乖張狂放,老是劍走偏鋒,現在他住得這麼近,實在不是甚麼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