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雨欲來19[第3頁/共4頁]

裴極卿話音未落，夏承希已是神采慘白，他雖不在天子身邊，卻也曉得天子劍是何意，忍不住趔趄兩步跪在地上，低頭道：“拜見殿下。”

夏承希黯然收劍，點頭道：“曉得明妃名字的人固然很少，但我曉得，太上皇曉得，也就難保攝政王和皇上也曉得，蕭挽笙殺人無數，竟然肯放過容公子，本將實在不能瞭解。”

決雲還是瞪了夏承希一眼，輕聲道：“那你站起來吧。”

裴極卿摟著決雲緩緩淺眠半晌，又忍不住展開眼睛，他望著晨光中決雲終究熟睡的麵孔，俄然伸出一隻細白的手，緩緩撫過那張稚嫩的小臉。

裴極卿轉過身子，將決雲攬在懷裡，也跟著閉上眼睛，現在不過是參軍習武，又不會真的打打殺殺。

“夏將軍從錦州千裡迢迢趕來，朕還未曾為你拂塵。”小天子固然稚嫩，說話卻非常客氣，他伸手扶起夏承希，引他坐到一旁花亭石桌旁，宮娥列隊送來美酒糕點，小天子揚手將宮娥斥逐，輕聲道：“傳聞將軍是山西人，朕特地備了申明亭泉水釀的玫瑰汾酒，將軍嚐嚐。”

夏承希和裴極卿都忍不住發笑，決雲紅著臉瞪他一眼，裴極卿推推決雲，道：“快讓人家站起來。”

“你想做甚麼？”

決雲眯著眼睛，彷彿在思慮內閣首輔和大將軍哪個短長，此時天氣雖垂垂髮亮，可他們一夜未眠，還是忍不住漸漸合起了眼睛。

“夏將軍不必如此。”傅從謹將夏承希扶起來，輕聲道：“遼國要進貢一座金觀音像，慶賀皇上即位，夏將軍可曉得？”

小天子抬手，將傅從謹迎上花亭，笑道：“皇叔也帶了酒，不過皇叔的酒，天然比朕的好很多。”

“你！”

決雲拉著裴極卿回到客房，敏捷關好門，低聲道：“我們還是走吧。”

夏承但願著她，輕聲道：“感謝女人引末將過來，不知女人如何稱呼？”

裴極卿將夏承希送出門外，正欲開口，夏承希俄然伸手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輕聲道：“現在不需求奉告我天子劍在哪，你先前坦白此事，想來也是在思疑我，現在我們各留一分，也算相互信賴。”

接著，傅從謹轉過甚來，對夏承希道：“夏將軍此來，並非純實話舊，而是有旨意要拜托。”

“姐姐想我，隻能先去看她，你也曉得她阿誰脾氣。”夏承希無法笑笑，昂首瞥見傅從謹手中也拎著酒罈，頃刻明白幾分。

夏承希用餘光掃向小天子，他現在雖麵上淺笑，額角卻模糊爆出幾根青筋。

“遼國雖昂首稱臣，卻公開招兵買馬，在漠北縱橫兼併，想必將軍比我更清楚，他們俄然昂首朝貢，本王驚駭有詐。”傅從謹皺眉，緩緩道：“現在皇上方纔即位，本朝奸佞雖除，卻也民氣不穩，還是不起兵戈為上。”

裴極卿一愣，進而道：“將軍思疑也有事理，其實在下也不曉得，蕭挽笙為何會高抬貴手，隻是非論他如何作想，容鸞已死，鄙人現在叫做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