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噩夢[第1頁/共3頁]

明漪到了外院書房門前，因著李摯在裡頭，她冇有如常日普通獨自出來，而是讓鬆風先通報了一番，待得鬆風領了薛凜的命出來引她，她這才款款入內。

熟門熟路地進了書房，明漪抬眼就朝靠窗邊的那張矮榻上看去，薛凜麵對著門這邊，抬眼朝著她輕勾唇角。

一邊緊緊拽著她將劍舉了起來，一邊緊貼在她耳邊桀桀笑道，“嬌嬌，就像方纔我教你的那樣，對準了他的心窩子，將劍往裡一送……甚麼愛啊恨啊，就都告結束。你瞧瞧，他多痛苦啊，好歹，他也生了你一場，你就幫他一把，讓他擺脫吧！也算你最後儘了一回孝心，了了你們一場父女的緣分，你說是不是，嬌嬌？”

“師父……這是都督府！”薛凜很有兩分無法。

薛凜算得不錯，李摯第二日便回了北關。

魏玄知從身後半摟著她，抓著她的雙手緊緊握住一把淌血的劍，方纔這把劍，已是送進了兩個宮娥的胸膛，“嬌嬌也來嚐嚐！生殺予奪的滋味但是會讓人上癮的，嬌嬌嚐嚐，嚐嚐以後你也會喜好上的。”魏玄知在她耳邊輕笑，可那笑聲卻讓她渾身汗毛直立，毛骨悚然。

卻不等薛凜去看他，他便先來了都督府。

“不……”她生硬地搖著頭，聽著本身抖顫著唇喊出一個字，細若蚊呐，冇有半點兒力量，魏玄知恍若蛇腹般冰冷黏膩的手掌緊緊抓住她的手，帶著那柄劍往前一送——

明漪回以一記輕笑，目光落在背對著她坐的那人背影上，一身石青色的直裰，斑白的髮絲用一根木簪束在頭頂，腰背挺直，光從背影看上去，隻覺清臒中透著精力，倒是看不出彆的甚麼。

李摯倒也不與他客氣，坐下後，端起那杯茶品了品，“嗯……這但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你這夫人還夠豪氣啊！”

薛凜無法掀唇，“師父說的都對！這茶是我嶽父給夫人籌辦的，夫人到北關不過半年，這已是捎來第四回了，曉得師父喜好，我跟夫人說過了，讓她勻出來一些，本是想著去看師父時一併帶去，誰知師父來了，那一會兒便順手捎上吧！”

她彼時茫然展開眼睛，心中一片空茫，還不及反應，耳畔魏玄知的笑聲就又是傳來，他的手悄悄撫過她的臉頰，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栗，“這麼久了，嬌嬌不認得也冇乾係，畢竟，他走的時候，你才幾歲呀！不認得也對，不認得纔是應當的。嬌嬌，那是你爹啊……阿誰當年拋下了你和你的母親，一去便杳無蹤跡的男人，朕將他抓返來了，讓他跪在你跟前，跟你賠罪，你歡暢還是不歡暢啊？”

薛凜起家往她迎來，她也笑著向他舉步，而背對著她的李摯緩緩轉過身來，突然對上那雙笑中帶著打量的眼睛，俄頃間，明漪恍忽覺得這是一場幻境，她的腳倒是猝然停了下來。

“不，不是……”她冒死點頭，用力掙紮，可卻擺脫不了魏玄知的鉗製。

魏玄知彷彿半點兒不介懷她方纔在他的親吻下吐了，上前來，一隻手掌還是緊緊握在她後頸處，倔強地轉過她的頭，讓她將門口那小我看得更清楚一些，“嬌嬌，這小我你可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