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會談[第2頁/共3頁]

“這個詞兒用得甚好，誰說可汗對我中原文明非常不屑，半點兒不懂？我看，還是偷偷學過了嘛！”

“記得我之前的安排，隨時聽令！”薛凜沉聲道，在林大虎點頭時，他便是雙腿一夾馬腹，奔馳而出。

本就是薛凜所求，他天然便來了。

林大虎應下，卻又皺眉道，“都督又何必走這一趟，這群北狄鱉孫子甚麼時候安過美意？”

薛凜卻半點兒未被嚇到，“據我所知，這些日子，北狄軍也並非冇有去彆的幾州叩關，可到目前為止，還未進半寸吧？自我接任安西多數督以來，便防著這一日，安西十四州絕非可汗所想那麼輕易霸占，三十萬安西軍中，能戰的將領也絕非隻我薛凜一人！”他坐鎮中軍，北關尚未開戰，可那一道道頒出的軍令可不都是頒著玩兒的。

帳內幾案後，坐著北狄可汗斛律封。他不過五十來許，深目勾鼻，兩鬢斑白，辮髮後垂，見得薛凜出去，他隻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並未起家相迎，腔調淡淡以狄語道，“早些年與薛多數督曾在疆場上有過一麵之緣，彼時你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將，早知本日，本汗當年便該讓人斬了你。”

斛律封額角抽動了一下，幾乎背過氣去，緩了緩，抬起眼看向薛凜身後，冷聲換成了有些生硬的漢話，“本汗不是在信中讓薛多數督拿本汗阿誰冇用的兒子來與本汗互換嗎？人呢？”

疾行如奔雷的馬蹄聲聲中風雪漸大，天氣更加暗淡，兵馬勒停。遠處橫山起伏，近處荒草萋萋，不遠處一片陡峭的高地，在茫茫風雪中模糊綽綽，那是北狄定下的與薛凜會晤之處。

薛凜和林大虎下得馬來，剛行兩步，便被人攔在行帳外。薛凜冇有多做躊躇，解下腰間佩刀，往身後一擲，林大虎接過期，他便已一腳踏進了行帳。

就在薛凜讓人悄悄放出昆仲奧妙約見他的動靜以後，北狄終因而坐不住了，於今早送進北關一封信箋，乃是北狄可汗斛律封親筆所書，說話亦算客氣，聘請薛凜此時到此地一晤。

行帳裡頭鋪毯設案，奶酒飄香，已是有人等待。

馬踏上了那處高地，當中已是紮起了一方行帳，將風雪隔斷在外，帳外一角挑高掛著使節旗號，意為和談，不動兵戈。

今晨起，北風便緊得很，天氣暗淡，厚重的濃雲壓得極低，到得中午，天飄起了細碎的雪花。都說胡天八月即飛雪，季節還未入冬，可北關城已是小雪漸生的時候。

“那就看誰的心黑過誰了。”薛凜淡聲。

他輕飄飄一句話，斛律封立時變了神采。

“都督，謹防有詐！”林大虎的大嗓門兒在風雪聲中也顯得不那麼高聳了，今回，他領命帶了騎虎帳中精銳三百人作為親隨與薛凜一道而來。

林大虎撓撓後腦勺，他可冇有說都督壞心眼兒，不過，跟那群鱉孫子打交道，還真不能太美意了。

話罷，卻見薛凜半點兒反應冇有，隻是那般麵無神采站著，斛律封遂皺眉看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