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奔襲[第2頁/共3頁]

雪大了一陣以後，反而跟著風聲漸小，少了方纔的殘虐之態，多了多少和順。

“阿泰！”李摯倒是喊住他，一手重卻又重地落在他肩頭，“萬事謹慎！”

林大虎雙眸已是亮了起來，清脆地應了一聲“欸！”

離方纔兩方會晤那處高地二十多裡外的一處山腳，一隊北狄兵正在奔波著，要護送受了傷的斛律封分開。

輕騎如風而至，直直撲咬他們的尾部，趁著先手，突進便是揮刃，殺得步隊更亂，瞬息間，數名北狄兵卒便已斃命。

北狄兵卒大聲疾呼著擁上前保護。

李摯抬頭看了看天，風雪更大了，北關城的隆冬卻已提早到臨。

“是！”守在一旁玄衣軟甲的少年應了一聲，便要回身拜彆。

薛凜緩緩展開眼，眼中銳光恍若刀鋒般凝集，“都是各故意機，好處所驅罷了。吐蕃獲咎不起北狄，本日斛律封約我會晤前，必定已是知會過昆仲，吐蕃軍不出所料已是嚴陣以待，現在說不得已然動了。”

“敢！有甚麼不敢的？”林大虎想也冇想便是朗聲應道。

李摯麵上卻冇有半分懼色，隻是沉聲道，“傳令全軍，依都督命，拱衛北關。”

急著護送斛律封分開，眼下更是急中生亂。

“甚麼來了？”林大虎不解偏頭。

“派兩小我歸去！”薛凜突然湊到林大虎耳邊低語了兩句，“挑兩個機警點兒的。”

薛凜的眼睫上落下兩朵細碎的雪花，他眸中一片清冷，“方纔那是傳訊的號角，這回，北狄軍隻怕是定要不吝統統代價圍殺我了。”

林大虎便再憋不住了，上前一步在他身邊蹲下，促聲道，“吐蕃兵當真會動嗎？那吐蕃讚普早前不還想與都督締盟？”

北關城內，四方城門外虎帳都已變更，現在奔馬不息，兵卒正由大小將領帶著趕往各處城門和關隘。

“安西軍的援兵來了！安西軍的援兵來了，快些護送可汗分開！”步隊火線，俄然傳來幾句大聲喊出的北狄話。

“既是狗，自會最曉得看人神采，曉得甚麼人敢惹，甚麼人不敢惹。可你也說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即便是審時度勢，不得不夾起尾巴當狗，又豈會冇有半點兒牢騷不甘？”薛凜一邊說著，已是一邊坐起家來，將護臂緊了緊，凝神聽了會兒動靜，雙目灼灼道，“斛律封受了傷，必定會讓人送離火線，敢不敢隨我繞道北狄大部背麵再大挫他們一回，逼其撤退？”

他們卻聽得清楚，是北關的方向，林大虎神采巨震，那是吐蕃軍打擊的號角，“這昆仲也是一國之君，前些光陰還敢動謹慎思，本日倒又成了斛律封身邊一條聽話的狗了？”

北狄兵卒惶恐大喊，趕快上前將之架起，身後，那數百輕騎已如利箭般直插他們中部，將步隊衝得更亂。

“先生放心，哥不在，我自是要替他好好守住這北關城！”薛泰好似朝夕之間長大了很多，眉眼間也添上了與薛凜一脈相承的沉穩。話落，他便是回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