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連半歌》[第1頁/共3頁]
連歌不識字,行水曉得,如許不染纖塵的女子。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如何受傷的?”連歌問。
她問:“這是甚麼字?”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連歌又開端唱起來,
連歌點點頭,“那公子好生安息罷,對了,我叫趙連歌。”
一抹驚奇的色采劃過行水的眸,他問:“你如何得知?”
“求你了,我不怕。”連歌拉扯著他的衣角。
“公子?”連歌又喚了一聲,“如何受得如此重傷?”
趙連歌長得出塵,但眉眼間又有幾分嬌俏與嬌媚。能夠是久居山間,靈氣浸遍滿身,竟是遮住了這風情。非常細心纔看得出,脫俗的趙連歌,也可以是個巧笑倩兮的美人。
連歌嘲笑,將宣紙一把扔進火裡,化為灰燼。
行水苗條的手指執起筆,蘸上濃墨,一筆一劃寫下兩個字。
“又該喝藥了嗎,連歌?”行水感遭到她的氣味靠近,頭也不抬地問。言語間儘是旖旎。
識字的連歌當然曉得,那兩個字,是“藺衍。”
連歌翻出行水寫的字,趙連歌三字旁,底子不是甚麼“行水”。
行水眼裡滿是顧恤與眷戀。
行水將她摟進懷裡,“藺氏的確是長安最大的捉妖世家,從上千年傳播至今的滿是高強的捉妖術。這亂世妖怪叢生,藺家但是從未斷過客源。”
這是實話。
“叫我行水罷。”他眉眼伸展。
行水走到連歌身邊,揉了揉她的頭,笑道:“不如我教你寫字。”
藺衍半躺在床上,望著麵前給他端藥的女子,笑容明麗,扣問本身如何受傷。
“我雖不識字,卻也覺著你的字真都雅。”連歌拿起這張宣紙,打量著筆劃繁多的“行水”二字。隨又卷好封好,謹慎翼翼地收起。
這纔是騙子應當有的了局。
“……好。”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心。”
騙子!
行水接過青草色的藥汁,香味滿盈至鼻唇間,他笑道:“連歌的藥是人間最好喝的。”
連歌坐到他身邊,問:“前幾日你講的故事,捉妖的是否是藺家?”
行水接過,一飲而儘。公然身子湧上一股暖流,遍及滿身。
〖序幕〗
山中的日子非常安逸,不知不覺中行水已經開端沉淪。連歌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讓貳心生歡樂,彷彿她是希世珍寶。
窗外雪花飛舞,北風吼怒。
那人斂了斂眼中的情感,開口:“隻是路子此地不測負傷罷了。”
反是行水,騙她的草藥,騙她的豪情,不成寬恕。若不是連歌動手快,估計醒不來的就是她了。
最後一碗湯藥了。行水喝完,就要分開了。
不似人間的苦藥,連歌的藥老是甜美沁鼻的。行水以為那不是藥,是連歌的毒。
這晚行水睡得格外放心,以是再也冇有醒來。
“是嗎?真都雅。”連歌眉眼俱笑。
連歌采藥下山時,晨霧已散儘。她瞥見自家門前倒了小我,那人受了傷,汩汩的鮮血還在往外滲,染紅了大片潔淨的衣衫,趙連歌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