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花樓[第1頁/共3頁]

花樓裡人來人往，不是穿戴花梢的女人，就是穿著得體的男人，個個都長得比衛絳高。

前幾日颶風，彷彿把雲海洲的百姓都憋壞了，趁今晚月色撩人，他們全都跑街上來，買小吃、看雜耍。

想來挺好笑，經綠珠和紅丹這般狠罵，本來輕浮的幾個色胚一下子收斂了，特彆是豆腐坊的店主，好幾天冇露麵。

衛絳哼哼，身子順著耳朵旋了個圈，抬開端就看到老鴇那張塗得妖豔的臉，臉上的眸子子瞪得老邁。

衛絳隨便瞥上一眼，就見長官上的人有點麵善。她不由定睛看，此人三十來歲的模樣，廣額方頤，目如點漆，唇上有須，真算得上是美女人。不過，他的眼神陰鷙，看人都帶幾分疑色。衛絳內心感覺不妙，便很識相地低下頭，送完果盆頓時就走，以免被他目光沾到。

麵具後的眼正鎖在周姨孃的背上，看得出來她很焦急，但卻用心放快步子，像是等人又像是擔憂被人看破鎮靜。

算了，妝化得俗點冇事，隻要彆被人認出就好。衛絳從速把脂盒清算，回身出門，就在這頃刻，外邊恰好有人出去。

本來是衣裳！衛絳內心一驚。冇想這男人眼睛真夠毒，連這點小岔子都看出來了。

“那你就唱一個，讓我聽聽有多好。”

衛絳一抖擻，站住了。

老鴇見這娃子替她贏利更是歡暢，連連點頭謝高朋。出了門一順手，把衛絳的五兩銀搶去二兩半，然後打發她去乾活了。

衛絳真不想出來。

這周姨娘也是個謹慎謹慎之人，她披玄色鬥蓬，走路時東張西望，好幾次差點逮著衛絳。

曲終，世人鼓掌喝采。那男人終究放下戒心，還賞了衛絳碎銀，共五兩銀子。

衛絳此時穿戴寶藍對襟小襖裙，梳了雙環髻，反正看都是良家女人，並且還是未及笄的模樣。

周姨娘裝得再好，衛絳都曉得她是盞不省油的燈。將來她不但會偷光衛家財帛，還會讓爹爹大病一場。衛絳掐指細算，大抵另有近半年的工夫。

長官上的男人開口，聲音就和他的眼神一樣降落陰冷。

衛絳張口唱了一曲紫竹小調。江南風味，吳儂軟語，倒真是唱得好。

雅室裡，一桌坐有六小我，個個都是錦衣華服，來頭不小的模樣。

衛絳趕緊擺出不幸模樣，昂首對老鴇說：“是李大富送給俺的，他誇俺歌頌得好，就送俺這身衣裳。”

“回爺的話，是買來的。”

衛絳熟門熟路繞到花樓後門。後門牆邊放著幾個泔水缸，缸上有木蓋。衛絳就爬到這泔水缸上，然後再攀上牆簷，恰好二樓有扇窗戶大開著，她便鑽進這扇窗戶裡。

宿世之事不必多提。衛絳塗完胭脂後，在鏡前搔首弄姿，公然與爾娘差很大一截，鏡中人兒就像偷令人家胭脂花粉的丫頭，東施效顰。

見她又轉頭，衛絳身子一縮，忙躲到巷子裡。稍歇小會兒，再探頭看，周姨娘明顯快了步子。

說罷，剛被衛絳塞走的果盆，又重新回到她手裡。眼下溜不了了，衛絳隻得順著老鴇所指的方向去送果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