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麵具[第2頁/共4頁]

墨華不由握緊手中纏頭錦，指節咯咯作響。

頃刻間，一道刺目紅光掠空而過，割破無邊烏黑，直朝他們飛來。說時遲，當時快。還未看清紅光是甚麼，安然抬手等閒接住了。

和順似水的安然……如何能夠會是……

落日沉得緩慢，當墨華趕到船埠時，海麵上隻剩一片餘紅。粼粼波光就像萬家燈火，而九重山最暗之處恰好是衛家的烏漕船。

墨華心疼，伸手擦去她臉頰邊的臟灰，再拉起她的衣衿。偶然間看到她脖下青紫色的痕，他怒了。

安然轉頭看到他，無辜的臉垂垂變了樣，澄徹的眸陰冷狠厲，喜好下垂的眉腳成心偶然地微挑。

趁他不重視，衛絳捏著船埠上撿來的披風，去找衛珍兒。

衛絳把統統力量用在手指上，挑劍出鞘，然後她握上劍刃，割破手掌，好讓本身從昏沉中疼醒過來。

墨華諷刺，一邊說一邊不忘擋住安然袖中暗劍。

“噗”地一聲，火亮光起。墨華驀地呈現在庫房門口，他身著墨袍，手掌一盞燈籠，如同鬼域道上的帶路人，詭異得陰沉。

“我……”

“哎呀！走水了！快來人！”

“阿絳，你……”

墨華死力禁止怒意，拇指輕柔地揉上血瘀。

衛絳不語，她起家走到海邊，掬起海水洗了把臉，再以濕手服貼住碎髮。

烏黑中，安然收回一聲獸似地哀嚎，大呼著：“你騙我！！！”

安然欲語還休，吞吞吐吐，他俄然又變成衛絳所熟知的安然，誠懇靈巧的安然。

衛絳被墨華護在身後，她看著一墨一白在火中比武，兩人竟然不相高低。衛絳不懂武，但她曉得那裡是關鍵，墨華動手不足地，而安然招招暴虐，一度將墨華逼入死路。

“你不是說過……你喜好我？”

幾壇酒砸地，流出美酒液。火舌舔上，越演越烈。熊熊火光中，安然駭怪回眸，眼中閃動的不知是火光，還是淚光。

他的內力不比墨華差，乃至還高出幾分。

“你彆這麼想。”他說。“林常鴻的眼線早已充滿無極海，他不過是此中之一。總之，剛纔的事還需低調行事，放心，我毫不會放過他。”

“那就好。”話音剛落，墨華順手拔去插在門框上的煙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安然刺去。

衛絳收起駭怪，而後低頭看去，她曉得本身狼狽得不成樣，頭髮狼藉、衣衫不整，身上沾滿沙灰，兩手滿是乾枯的血，但在他麵前，她硬是擠出一絲笑。

惡夢成真。衛絳再也不能回絕這個本相了。

他逃脫了，血滴了一起。衛絳卻陷在他的叛變中，好久回不了神。

“安然。”

安然的聲音像遊魂，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飄在半空無起伏。

說罷，他又伸脫手，眉微蹙，暴露不幸模樣。

她被安然純良的模樣騙了，不但單是她，另有衛家，他們被他騙了整整十年。

火勢越來越大，幾近要燒燬全部庫房。墨華急中生智，趕緊打翻立在角落裡的大水桶。“滋滋”地一陣響，火賽過火舌，而剛纔躺在地上的安然卻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