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請君入甕（上）[第1頁/共3頁]

不知不覺，嘉靖帝竟念出了聲音，想到白日裡在陳侯彆院中見到的阿誰北魏男人，他目光一陣收縮。虎賁將軍萬博贍乃先帝期間的悍將，向來謹慎，在比來十幾年已經逐步淡出了政局，現在不顧高齡決然上表，若非冇有實足的掌控，也不會拿闔府的前程開打趣。

不過這當口他到底不好多說甚麼，緩慢地和陳妃互換了一個眼神，便領命退下。

“陳侯有一遠侄，名喚陸進恒，乃北魏天子完顏承烈謀士，因近年處理了北魏的幾件大事，深得北魏帝信賴，傳聞讓七公主和親一事，也是出自他的建議。”

陳妃心下暗驚，卻還是不動聲色道。

“說出來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固然已過了承歡膝下的稚齡，但是親生母親對玄洛的過分體貼，讓嘉靖帝勃然生怒。換在疇前，雖也感覺古怪，不過他睜隻眼閉隻眼，戔戔一個主子，太後想多寵一些便一些吧，擺佈隻是白叟家的消遣，一個不全之人也冇法構成甚麼威脅，犯不著為他和母親置氣。但是現在得知玄洛竟是那通敵叛國之徒，頤德太後還這般保護，明顯已成了是非不分助紂為虐的榜樣，嘉靖帝心中對玄洛不免更恨上幾分，事合用了甚麼迷魂陣，竟把太後哄得團團轉？

“皇上，五皇子還在……”

“你說――”

“若玄洛真是那十惡不赦之徒，便是你不脫手，哀家也果斷不容忍；但是這麼多天，玄府也查抄了，皇上可找到甚麼明證？想必還冇有吧？玄洛那孩子哀家看著長大，本性是甚麼，皇上也最為清楚，這些年更是忠心耿耿為朝廷做了很多事，若玄洛真要通敵叛國，隻讓特工喬裝匠人，的確是屈辱了他的本領！何況，他這些年來，樹敵過量，偏生在離京時候出事，提及來未免也有些剛巧。還請皇上三思，千萬不能讓小人當道，傷了忠良的心啊……”

他神采稍緩。

陳妃笑容微滯，她看了看手中折斷的梅枝，似有蒼茫。

開門見山地，頤德太後便拋下這句話，話中的哀告語氣讓嘉靖帝渾身一繃，他抬起臉，也不顧周遭跪了滿地的內侍、禦林軍侍衛，不悅道。

但是統統的統統，自從寧黛身後便都變了，固然模糊曉得啟事，但嘉靖帝卻向來冇有問過啟事，這一次，他忍不住道。

太後神采稍霽，目送她的鑾駕走遠，內侍曹福便來報，五皇子求見。嘉靖帝麵上拂過一絲不耐，本想回絕，想了想又竄改了主張。

白日陳妃的溫婉，讓他很難硬下心腸詰責陳侯以及她那位戀人之事，就如姚綠水所言，就算有舊，便也是成年舊事，冇有再提的需求。但是當他飯後到禦書房批閱奏摺時，卻在參玄洛的數本罪行中偶然看到了彈劾陳家的一本，署名竟是虎賁將軍府老將軍萬博贍，上麵列舉了陳侯與其子陳靖南的數條罪行，甚麼私建軍隊、欺男霸女、公開收賄……嘉靖帝一一掃過，卻在將將合上奏摺的刹時，被一句話吸引。

嘉靖帝目光寂然，沉吟半晌便道。

“不知金玉在北魏是否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