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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微微俯身,從脖頸處取出一枚大小形狀一模一樣的佩玉,笑得像個孩子般滿足,“我也一樣。”如許的笑容令年富有半晌入迷,好似健忘了時候與空間的差異,兩小我,一樣的笑容,緩緩重合到了一起。倘若宿命循環,上一世我欠了你的,“那這一世就還給我吧!”德馨俄然道。
感受這話題越扯越偏,越扯越含混,吃緊打住的年富就著德馨喝過的杯子,輕抿一口熱茶,思路迴轉,“你們這是想給俄特使一個上馬威?”德馨挑眉,“與其說是上馬威,不如說是緩兵之計。俄特使索求糧草勢在必得,此次和談令其白手而歸毫不成能!”
年富淡笑,“現在的弩身輕巧,照顧便當,且能連發。思其至彼,百年以後的火銃精準度更高,射程更遠,且能連發,加上粉碎能力極強――”德馨按捺不住衝動的表情插言道,“那將會是一支戰無不堪攻無不取的神武之軍!恐怕到當時,國與國之間不會等閒開戰,因為一旦開戰,將是滅國滅族的災害。”
十七王爺沉吟點頭,“特使薩瓦德恩拉維赤務拉大臣開口索要百萬擔穀糧,足以贍養十郡縣之百姓。如此漫天要價,當真無禮至極。”年富揮手做了一個“砍下”的手勢,笑道,“王爺何不順水推舟,當場還價?”
年富嗤之以鼻,“鼠目寸光!佛教入主中原千載,西方上帝教亦有百年之久,何曾撼動我漢民族之信奉?煌煌中原具有七千文明史,任何外來文明的侵入隻會被異化,付與漢民族的特性,又豈會長出人頭馬麵如此不倫不類的異種?”
十七王爺站起家,“年通政使不介懷本王裡間坐一坐?”年富眼皮一陣急跳,隨即側身讓路,神情恭恭敬敬,“王爺裡邊請。”十七王爺如閒庭信步走馬觀花步入年富私家辦公場合。見擺佈無人,年富將班房的大門閂上。
德馨燦爛雙眸精光一閃而逝,隨即無法點頭,“長毛俄國人火銃能力極大,可惜遇水即啞火,且添補火藥速率太慢。疆場交戰,瞬息萬變,用處不大。”年富點頭,神情卻不覺得然,“春秋戰國時秦人強弩為各國所不喜,因為它粗笨,開弓極難,一成年男人能拉開者寥寥無及。而秦人滅六國,居功至偉、立下汗馬功績的當屬這類當時不被世人看好的強弩!”
年富踱步至窗前,見屋外陽光溫暖,暖風怡人,彩蝶在花間穿越,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女人和孩子都顯得那樣的溫和純粹。俄然年富話鋒一轉,“殺徽州士子是為了滅口,他所圖謀的不過是黃白之物。”
德馨凝眉深思,俄然神采一凜,神情奮發道,“你的意義是建立一支軍容強大的火銃隊?以人海之戰替代兵器技術之上的不敷?”望著麵前神情奮發的德馨,若然不是被那位喜怒無常的天子壓抑著,他該會是位運籌帷幄的帥才。
北疆沙俄遊牧部族屯兵三十萬直逼沙華納伊嶺東側黑水河邊,朝野高低“媾和”“主戰”兩派對峙不下。疆場上局勢瞬息萬變,無法之下,十三王爺抱病君前諫言,加上方纔回朝聖眷正隆的十七王爺,兩位大清朝僅剩的鐵帽子親王主張媾和,這事也就板上釘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