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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罷免查辦吧!”雍正抬手喝酒,年羹堯舉杯遙敬,壓抑的氛圍驀地間一掃而空。年妃見縫插針,笑意盈盈的望向年羹堯身側的年富道,“兄長身邊的但是年富?”年富趕快起家施禮,“小民年富見過娘娘。” 年妃掩嘴發笑,“倒是個靈巧的孩子。”年羹堯睨了眼身邊的年富道,“娘娘謬讚!”
“陛下,四川巡撫蔡琰昏庸紈絝,尷尬重用,請陛下聖裁!”年羹堯這俄然行動不但令年妃捏了一把盜汗,就比年富的心也“格登”了一下。昂首見那年羹堯沉眉冷顏,端坐軟椅之上,雙手相扣,抬於胸前一副謁見陛下奏請唆使的架式。坐上雍正一雙精目不帶涓滴怒意瞧著年羹堯,僅僅這半晌工夫,年妃光亮的額前頓現濕汗,年富的掌心亦是一陣冰冷抽搐。而年羹堯仍然冷眉垂首,大有不答覆便不作罷之勢。
“年將軍!”一個尖細的聲音俄然突入,讓悶頭走路的年富一愣,抬眼望去輕挪蓮步款款走來的是一名四十出頭身材苗條的寺人,此人臉孔清秀顎下不必,看到年羹堯也隻是稍稍撫了撫手中撣塵,可見此人在宮中低位不低。而年羹堯的迴應則更直接,冷冷一“哼”,竟然仰目望天,眉宇之間極儘鄙夷之色。宦臣不覺得然,撣塵遙指火線小徑道,“請!”年羹堯徑直拂袖而走。年富不是年羹堯,路過宦臣身側,躬身施禮,“大人先請!”
暮色垂垂暗沉,年府的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四周站立著八匹通體烏黑的科爾沁草原良駒,馬車頂棚閃現明黃之色,其上五爪金龍黃旗飄飄,顯現著它非常尊崇的職位。車身前後百名禦前侍戍衛駕,氣勢巍然,這是天子公用的禦輦儀仗。如此高規格的禮遇,年羹堯卻處之泰然。
宦臣陰測測的目光掃了眼年富,見年富小小年紀,風神如玉,神情之間更是一片祥寧,“你就是年富,揆敘的外孫?”年富神情淡然道,“恰是小子。”宦臣訕然一笑,“倒是個誠懇孩子。”說完直接走到了年富的前麵。這裡是深宮內闈,外臣終究一身不得踏入這裡,而年羹堯彷彿對這裡非常的熟諳。
“既是家宴,便無需拘束,這幾道菜是翊坤宮小廚房特地為年將軍你做的,若在平常朕想吃全這一十八樣,還需費好一番心機。”已過不惑之年的雍正有著滿洲皇族特有的狹長眼眸,現在這位人間帝皇身著便裝,邊幅威儀,端倪之間雖笑含威,令人不敢也不能靠近。年妃責怪的瞪了眼雍正,“皇上慣會在將軍麵前挪揄臣妾。”隻這一瞪,端的是嬌若春花,媚如秋月,加上香肌若脂,眸如婉月,唇似點朱,竟是風華絕代的一名傾城人兒。
有老祖宗珠玉在前,年羹堯不再斥責,而是問了些關於功課學業類的題目。內閣翰林出身的年羹堯其文采風騷自是不消說,而年富卻也能對答如流,常常有本身獨到的觀點。這在平凡人家必然被斥責為,曲解聖賢,傍門左道,但是年羹堯卻在年富的身上看到了本身年青時些許的影子:自傲、聰慧,敏捷,卻獨獨少了那一份咄咄逼人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