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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眉宇深鎖，“本日之局，倒是進退兩難了。”年季深有體味，“若然不管，一旦事發，知情不報，以撫弘遠將軍加少保銜的年大將軍恐怕也難保你全麵。若然管了，此等潑天大案，恐怕難以滿身而退。既然進不是，退也不是，不如賭上一賭！”年富嗤笑，“我年富從不拿身家性命去賭！”向來都隻是他玩人，何曾被人玩！

年富怡然得意的從書案之上拿起新寫好的手稿，靠近跟前吹乾墨跡，“你有如許的疑問，申明你還不體味郭懷英其人。”年季一愣，“九門提督郭懷英？”年富點頭，“恰是此人。”年季就著年富下首找了處軟榻坐了下去，“願聞其詳！”

年祿清了清嗓門，朗聲道，“今有寧州客民壯幼婦孺十萬不足，久脫桑梓，為求安身之所，生長之域，必先獲得寧州戶籍。不然常遭土著鄉紳訛詐、退佃、擯除；子孫後代不得進入書院；插手科舉提拔，無緣宦途，等等不公近況，變成今番寧州之亂，客民實無罪惡。懇請陛下特允臣安輯客民之請！”

安設好陳佑銘與皇甫淵二人,隻待天亮回城。年季載著年富回到府上時已過寅時,間隔天亮不過一兩個時候。竹韻齋的書房內,年富靜坐很久,年季搖搖擺晃站起家，推開窗欞，見東方起白，晨光微茫,帶著些許醉意酣然道,“那位格僧將軍呈現在瑞祥門總感覺偶合了一點。”

見年富但笑不語，年季道，“若如你猜想的這般，郭懷遠以族親女子獻於奉恩鎮國公羅林，而這位俄然冒出來的九門提督副都統格僧該是那位女子所出。”年富讚歎點頭，“若論學問賅博，過目不忘，年季兄的確不如鄙人。可要論抽絲剝繭，洞若觀火，這人間恐怕無出其右者。”獲得年富一句中肯的評價，年季心對勁足。

年季靜下心神，持續聽年祿說道，“而另立客民戶籍，取名‘懷遠都’，凡耕山者，概編保甲；有產者，另立都圖。以懷遠為名，隱寓招攜之義。其秀者，令為義學，課習五年，俱得一體測驗。卷麵令注‘懷遠’字樣！”言罷，年季凝眉，久久入迷，最後沉沉感喟，“老天何其不公，既生瑜又何生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