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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人瞿徐氏抬袖抹淚,聲音一度哽咽,“夫家雖貧,卻也知‘不問自取是為賊’的事理,因而連夜婦人伴隨丈夫於耕耘田間等待失主。寅時擺佈果見同村周員外神情懊喪,細心扣問,確信無疑這錢囊便是那周員外所失。將荷包交予周員外,婦人與丈夫回到家中歇息,一夜無話。”約正撚鬚點頭,目露讚美,“賢佳耦拾金不昧,乃前人磊落之行。”瞿徐氏悲慼點頭,“卻不想本日一早,愚夫便被衙差捆綁送入府衙,罪名竟是拾金自肥!愚婦不平,卻又哀告無門。鄉頭裡正與愚婦指了一條明路,說是城外結廬三年的年先生樂善好施,俠義心腸定能為愚夫洗刷委曲。”說完“砰砰砰”連磕三頭,聲音淒厲道,“還望年先生為愚夫愚婦造作啊――”
年富一愣,隨即點頭苦笑,“那鄙人難道要多謝年季兄的厚愛。”年季擺手,“你不消謝我,在金陵城外見到你的那一刻開端,我俄然感覺人生的目標也能夠有兩個。”年富提杆,勾上魚餌儘失,三年如一日的垂釣,連這湖裡的魚兒都學聰明瞭,年富竟然蠢到與年季辯嘴。如此具有應戰性的目標,難道暗指他年富朝不保夕?
目睹下落日西下,年富清算隨身照顧,背起空空的魚簍往金陵城內走去。城內商店林立,販子繁華,人潮接踵,到處可聞發賣走狗叫賣之聲。一個跟著爺爺縮在牆角裡賣雞蛋的小女人見年富緩緩行來,緋紅著臉頰,將兩隻煮熟的雞蛋塞入年富的手中。年富欣然接管,兩口吃下,彷彿這便是金陵城中最美的食品。小女人歡暢的回到爺爺身邊,老爺子破布爛衫漿洗得發白,朝著年富拱手施禮,年富淺笑點頭。攤前漁夫挑了兩條新奇的鱸魚,草繩穿過魚鰓,揚手拋進了年富身後的魚簍,行動純熟精準。一起行來,空空的魚簍早已被魚肉、胭脂、撥浪鼓填滿,曾多少時,這已是金陵城中家喻戶曉的一段嘉話。
年富抱拳躬身,“梁約正德高望重,您老如何看?”梁約正撚鬚沉吟,半晌道,“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不若小年大人幫這婦人一幫。”梁約正神情畏敬,抱拳向天,朗聲道,“聖上廣諭世人拾金不昧,乃厚民風之明征,現在竟然有人以此為項目行欺詐訛詐之事,此惡習之風定不能長,不然試問天下另有誰敢行那拾金不昧之事!”梁約公理正詞嚴引得在場合有人共鳴。梁約正臉孔通紅,躬身施禮,“此事就奉求小年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