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頁/共3頁]

雖已是李治的秀士，但鄭氏還是為女兒籌辦了屠蘇酒和五辛盤，以此慶賀女兒又得了一歲。

自那日過後，李令月似也發覺出了甚麼，常日撤除晨時上官婉兒來她這裡講課，晚間帶著蘇慕凝去婉兒那邊解惑以外，她均不再暗裡尋覓，且偶然李令月去武後那邊存候的時候，兩人也隻是相互打個號召。在旁人看來，倒也是普通的老友乾係，乃至說不上多密切，不過君子之交淡如水罷了。

真好啊。李令月彎著眉毛笑笑，不管甚麼樣的婉兒她都喜好，固然她不能讓婉兒一輩子活得像個孩子，但卻必然會保她平生承平。

她正說著，卻見著一個宮婢倉促走近，低身施了一禮，“上官秀士，承平公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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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年紀悄悄就有了學徒，這讓鄭氏非常欣喜，她點了點頭，“好。”

“是，她喚作凝兒，是個聰明好學的孩子。哪天我帶她來給您存候。”上官婉兒笑道。

“那便好。”鄭氏的麵上仍有幾分愁色，她俄然想起甚麼，問道，“對了，娘傳聞承平公主返來後，給你帶了個弟子。”

殿外，李令月的幾個侄子侄女正守著一攤篝火，往裡間扔著爆仗，隻聽劈裡啪啦好不熱烈。李令月想著上官婉兒前十幾個年都是在掖庭過的，該當冇打仗爆仗的機遇，因而便拉著她走近，想讓她感受一下過年的味道。可不知如何回事，她拽著婉兒向前，婉兒卻恰好一向向後縮去。

上官婉兒點頭。

“劈裡啪啦。”爆仗在火堆裡燃著，綠色的身軀垂垂焦黑，它在地上滾了滾，便再無動靜。看上去也冇甚麼嚇人的。上官婉兒舒了口氣。

李令月又從宮仆那邊接來兩個爆仗，一個握在本技藝裡，另一個遞給了上官婉兒。有過經曆以後，上官婉兒內涵的驚駭少了很多，她接過李令月的爆仗，兩人對視一眼，便齊齊扔了出去。

世人還是看似歡樂地舉杯談笑，看著殿內的歌舞昇平。斯須後，耳邊聽得陣陣鐘鼓齊鳴，便申明辭舊迎新的時候到了。世人又紛繁起家，對著長官施禮叩拜起來，口呼：“福延新日，慶壽無疆！”

除夕雖說是平凡人家安息歡慶的日子，但對官家來講仍然有些繁忙，一些受天子正視的官員們需求入宮參與朝會，由此宮內必又要有一番安插。這安插之事天然同李令月無甚乾係，可對處在武後身邊的上官婉兒來講，倒是有些任務。她要檢察宮仆安插的桃符以及大儺1等事件，一日忙繁忙碌，到了開宴時才得以歇息。

“劈劈啪啪”爆仗在火焰裡騰躍著，正如上官婉兒現在的心。李令月側首覷著她時，便見著她的麵上露著和身邊幾個孩童一樣的笑容。她的婉兒現在還是個孩子。

她固執酒杯，神采飄遠地啄了一口。而恰在這個時候，武後覷向了她，正將她這略顯難過的神采收在眼底，她的眉梢蹙了蹙，內心不知在思忖些甚麼。

握在手中的茶壺晃了晃，茶水漾出了杯子，滴在了桌上。鄭氏看到女兒失神，出聲喚了她，“如何了，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