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頁/共4頁]

李令月湊到上官婉兒身邊，探著頭道：“竟留了她？”

上官婉兒“嗯”了一聲，過了斯須，停了手中事情，將李令月喚了過來，“好了，宅家來看吧。”

“奴見過陛下，陛下萬年。”薑婉容盈盈下拜。李令月令她起來，又問：“你會作詩？”

凡是科舉入朝的士子罕少有未去過娼門的。李令月從集賢書院挑了幾名小郎君，擬了春為題，命幾人帶著各坊間都知的詩句返來。她本意是尋些女墨客，未料這事傳到彆人耳中，倒是變了方向。

薑婉容叩首道：“是。”

高台下恰是紙張飛落的處所，宋之問、沈佺期1以及蘇慕凝和薑婉容皆處在那邊，舉頭望著上方，雖是神采各彆，但內心都存了期冀。

有人擁戴，李令月便順著他的話引了出來，“既然諸位興趣勃勃，無妨也做上一首，便和朕這首如何？”

“陛下留下便是對臣的照拂。臣多謝聖恩！”武三思笑得奉承，李令月見了隻覺討厭，給了些許犒賞揮揮手命他退去。

紙張緩緩飛著，停到身前時，幾人紛繁伸出了手。

薑婉容，名字都和她有幾分類似。上官婉兒麵不做色，隻嗤道：“書未讀得幾本，可這瞧人的目光倒是長進了些。”

“哦？”上官婉兒輕抿了口茶。

李令月挑眉道：“婉兒安知是梁王帶她來的？”

李令月勾了唇角，“朕讓你念，你念便是。念得不好，朕恕你無罪；念得好了，朕也許免了你的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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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看上官婉兒似在躊躇，奪過來，掃了眼名諱，忽而麵露促狹，命人將這四人帶到高台下候著。

上官婉兒垂眸輕笑，李令月攬她入懷，她卻也就勢偎在懷裡，“可聽過那小娘子的詩了？”

李令月忙端方儀態，分辯道：“婉兒勿要曲解，你家阿月可不敢親身去，我著彆人去。”

翌日趁著上官婉兒外出教誨弟子的間隙，武三思帶著那名都知悄身尋了李令月。

夜間，上官婉兒正捧著奏疏講明，李令月湊到她身邊訴了要辦詩會的動機，上官婉兒抬開端，笑道：“如何想起要辦詩會？”

聲音溫婉，笑容美好，蘇慕凝接過對方雙手遞來的紙，心驀地一顫，“娘子謬讚。”

李令月小扣著案角，朝堂說是大周的朝堂，倒不如說是天子的朝堂。大臣們高居廟堂，看似光榮，但即便身居要位，一著不慎仍會落個連累全族的了局。當年武曌臨朝，為穩定皇權社稷，大興苛吏告發製，使朝堂墮入一陣暗淡，被誤殺者不計其數，薑婉容口中的阿耶便就是此中一名。

倒是個外柔內剛的小娘子。李令月輕挑了唇角，“起來吧。”

臣下為討帝皇歡心，紛繁呼應。李令月又瞧了瞧四周，剛好有一涼亭建在三丈高的台上，舉頭便能瞧著，她想這地恰好，便又添了端方，讓人端了筆墨，令眾臣在此作詩，作好後再由婢女送至涼亭，交由上官婉兒核閱，擇最優者犒賞。她特彆指出，此次詩會非論出身，即便是女子也可插手。群臣聽罷，想到即將開設的女子科舉，領悟到天子的企圖，這是想提早讓他們佩服，倒是更讓一眾郎君起了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