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病中[第1頁/共3頁]

那是曾經貫穿他靈魂的溫度。

“陛下不會讓她做皇後。”竇綰凝神淺笑道，“是誰也不會是她，如果肯讓她做，又何必讓這後位空到現在？”她說著輕垂了羽睫，“女兒倒是更擔憂那一名。”

不自發地堵塞了斯須，直到一個聲音帶著幾分躊躇細聲細氣地扣問道：“陛下您……受傷了？”

“侍膳？！”郭合頓時出了一身盜汗。雖在霽顏宮光陰未幾，但這位蘇貴嬪的脾氣他也摸得清楚，心知她疇前是陛下的正妻，不肯向妾侍們低頭。現在佳瑜夫人傳她侍膳，清楚是要給她個上馬威。

徐幽就曾忍不住問過：“陛下既體貼貴嬪娘孃的病，何不去看看？”

躬身退到殿外，一回身卻碰上另一個寺人。兩人相互一頜首，各走各的。

當日還是在霽顏宮中放心歇著，這幾日天子再冇親身來過，倒是日日譴人來送東西。偶然是些精美的金飾，偶然是幾道平淡的點心，每次送來都附著親筆寫的紙箋一張，每次都是一樣的四個字：好好養病。

蘇妤扶著床欄坐起來，定神好久，腦中的百般畫麵仍不住地滋擾著她。她感覺有力極了，不自發地伸直起家子，雙臂環著膝蓋縮在床榻的角落，禁不住地發著抖，茫然無助地看著那些一遍遍在麵前晃著的畫麵。宮人們幾次試著來勸她，她都毫無反應，不動也不吭聲。

“是。”竇綰輕鎖黛眉，點了點頭，“可這又如何……”

便將食盒擱在案上，向她一揖：“臣辭職。”

何勻多留了個心眼，在殿外駐了足，側耳聽著。他是禦前的人，想聽兩句，這闔宮高低也冇人敢攔他。

“佳瑜夫人安。”竇樊氏銜笑一福，竇綰倉猝起家迎了上去，笑道：“不敢受母親的禮，母親快坐。”

“你好好歇息便是。”天子仍在拽她，手上微用了幾分力讓她挪動了些許，就勢扶著她讓她躺了下去，“拜見也不急這一時。”

是母親。竇綰一笑：“快請。”

午膳時分，成舒殿的寺人又來了。連續幾天都是他來送東西，蘇妤都和他熟了，一見他進殿便笑道：“又勞何大人走一趟。”

陛下會下旨禁足麼？她把這句話噎在了口中。僅僅是一個夢罷了，如此問出來也太奇特。

竇綰緩緩點了點頭：“女兒心中稀有。”.

“哦……”蘇妤微微緩過神來，揉了一揉額頭，“臣妾如是不能去拜見佳瑜夫人……”

他在，她就較著忐忑不安、每一刻都嚴峻著，哪還能好好養病？.

剛纔她看他的眼神，清楚就是怕極了。上一世時，他從冇見過她如許，隻覺她是一個底子冇有荏弱一麵的女子。任何時候見她，她都是冷冷酷漠的，和其他千嬌百媚的嬪妃們擱在一起，實在顯得格格不入。

“陛下的態度冇甚麼奇特的。”竇樊氏抿著笑意，眸中有多少抹不掉的厲色，“傳聞了麼？從今兒中午，齊眉大長公主就一向陪著那蘇貴嬪。”

是，不但是這個時候。明天他們應當一向在一起，但他在合巹禮還未行完時就分開了，留她一小我去見表裡命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