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孕事[第2頁/共3頁]

彼時天子正喝著一盞清燉排骨湯，聞言平高山瞟了瞟她，微擱下湯碗吐了四個字出來：“多管閒事。”

但陸潤儀不識貨，她倒是識貨的。當即笑著勸說：“臣妾要那麼多鐲子乾甚麼……”

天子睇了徐幽一眼，徐幽躬身道：“查過了，確是綺黎宮的宮女。”

寺人一揖，忙出來稟了，半晌後出來請她入內。正廳中已坐了數位嬪妃，低位者居多。見她出去齊齊見禮：“婕妤娘娘萬安。”

六宮世人這才得以向她道賀――雖未晉封，有孕卻本就是一樁大喪事。

陸潤儀抬了抬下頜，輕有一聲笑：“當不起潤儀娘子一聲謝。”

能替陸潤儀禱告一句願她母子安然，她心腸就已算好的了.

那宮女被帶出去，低著頭伏地叩拜。天子瞥了她一眼便問蘇妤：“是你宮裡的？”

天子的話讓蘇妤惶惑難減。路子韻宜宮，她不自禁地往裡看了一看，在轎輦上沉吟斯須，終是甚麼也未說。

她的話還未說完，餘光瞥見有寺人行色鎮靜地進了殿，定睛看去，那寺人伏地一拜，稟道：“陛下……韻宜宮那邊……出事了……”

“偏娘娘還這麼替潤儀娘子說話。”折枝隱有不平，卻被蘇妤一個眼風掃得噤了聲。天子一哂，抬手就把那對鐲子從蘇妤腕上取了下來，笑半數枝說：“彆惹婕妤不歡暢了。去，找徐幽把剩下兩副鐲子取來。”

賀蘭子珩心中微一動。

蘇妤的視野掃過一眾嬪妃，最後落回陸潤儀身上。彷彿渾然不覺她的無禮般笑意更添了幾分：“本宮是為潤儀娘子腹中皇裔而賀的，當得起當不起娘子都得替皇裔當著。”她說著瞟了眼端著賀禮的寺人，“不知娘子腹中是皇子還是帝姬，彆的禮也不好備。這對鐲子成色上佳，娘子這做母親的，便替皇裔代收了吧。”

“不……不是。”那宮女一叩首道，“是折枝姐姐。”

擱下賀禮未作多留，蘇妤回身便離了文顏苑。實在陸潤儀的敵意亦讓她有些心驚，多一個仇敵終歸不是功德。是以她期盼從夢裡看到些甚麼，但一個月了，幾近甚麼夢都冇有做。

她還是不太曉得如何麵對天子纔好，很多時候都是冇話找話。不過光陰一久，二人到底還是熟絡了些。陸潤儀的事跟著日子長了，讓她心中獵奇之意更甚，終是忍不住問天子：“陸潤儀說到底也冇多大的錯處……陛下何必如此怪她？”

但聽得天子緩緩道：“這麼說，並非蘇婕妤親口叮嚀的？”

“……”蘇妤聽出他話中的幾分促狹，竟是禁不住地嗔了他一眼，顯是存著幾分負氣和委曲。

旁的嬪妃都不敢說話。月餘前的事她們也都清楚，曉得這禁足的旨意終究是天子下的。但若說和蘇妤半點乾係都冇有……也說不疇昔。

語驚四座。旁人驚奇於天子竟就這麼悄悄巧巧地信了蘇妤的明淨，蘇妤則忐忑於天子是否要拿折枝問罪。<

蘇妤聞言一滯：“那鐲子……”

隻是口說無憑。

還未說完，便聽折枝在旁道：“陛下彆提了。潤儀娘子有孕，娘娘便把那鐲子送了去，成果娘娘前腳出了文顏苑，潤儀娘子後腳就把那鐲子摔了。”言罷微頓，又帶了幾分可惜地補了一句，“好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