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信箋[第1頁/共4頁]

天子重重沉下一口氣，心知有些話縱使狠了些，也還是先說瞭然為好。蘇妤一向為蘇家戰戰兢兢的，他也一向顧著她這些設法，目下的這不測卻足以讓他們撕破臉，若不是蘇澈大著膽量照實說了，今後不免收不了場。

出了甚麼事？

冇有責備之意，卻容不得他再多數句廢話。

半個多月前，他接了沈曄的急令，命他速回錦都，啟事有二：一是他父親歸天了；二是他長姐小產了。

“……諾。”聽出天子的口氣不對，嫻妃心中一緊，看了蘇妤一眼卻多言不得，躬身退去。

“陛下恕罪。”蘇澈忙跪了下去，惶然一拜，剛要解釋上幾句，天子已然道：“行了，早晨去綺黎宮用膳吧。”頓了一頓又叮囑道，“彆跟你長姐說這事。”

與嫻妃相視一望，二人皆起家到殿門口迎駕。

彷彿已有好久冇在蘇妤麵前說過狠話，賀蘭子珩此次是委實著惱，明知她現在十有八|九擔憂著蘇澈是否無恙，卻連跟她多解釋半句的心都冇有。

雖不知蘇澈為何還是返來了，蘇妤還是命人備好了一桌子飯菜。晚膳時分，卻遲遲不見蘇澈到來。心下不住猜想著，不知是因何事擔擱了，嫻妃一向陪著她，在旁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諷刺道：“心虛了？”

“陛下要臣妾如何辦……”蘇妤強撐起笑容，“那是臣妾的弟弟……讓臣妾看著他死麼？”

“你說甚麼？！”連嫻妃都不由得大驚，怔怔地望向蘇妤——不是剛說蘇澈去靳傾了麼？

“冇看過，你長姐給你寫的信朕都冇看過。”遂將封口處撐開，取出那信之前仍不忘對他說一句，“這是你讓朕看的……”

蘇澈心下暗驚，便放慢了腳步，又決計探聽著，方聽聞父親竟是被當街誅殺的，且“凶手”不是彆人，恰是禁軍都尉府。

“……”蘇妤暗橫她一眼。冇來得及開口，卻聽內裡一聲宏亮的“陛下駕到”。

於情於理，他總得回家一趟。

她提早一步讓天子見了那香囊，嫻妃卻在當日下午去了綺黎宮,麵色不善地往她麵前一坐,半天冇有說話。

蘇妤仍未說話，嫻妃忍不下去了。她感覺這些日子以來，蘇妤的所作所為讓她愈發不明白了。闔宮都看得出，天子對蘇妤用瞭如何的心機，蘇妤承著失子之痛她明白，卻冇想到明顯能夠直接揭出長秋宮，她卻還要用心讓天子也不好過。

蘇澈一揖，能給天子的答案卻隻能是：“臣……不知。”

“你說。”天子道。

從這封信重新呈現在她麵前開端，她就感覺本身冇的辯了。跪坐在地，一聲不吭地聽天子說著，答不出話來。

賀蘭子珩瞧了他一眼，“恕你無罪。”

天子瞟了他一眼：“你長姐剛失了孩子，朕能讓她曉得麼？”

蘇澈又道：“陛下恕長姐無罪。”

蘇妤未語，麵色冷冷的。嫻妃靜了一靜又道：“就算是陛下正法了你父親，可你父親做過甚麼你很清楚。讓長秋宮肇事，已足以迫使陛下重查你小產一事，你乾甚麼要把計動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