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謀劃[第3頁/共4頁]

“給你大修陵寢。”天子笑睇著蘇妤又說了一次，遂頓了一頓，續道，“當然……環雁池是不會拆的，放出話去做個模樣給旁人看看罷了。”

“看月梔這個模樣，臣妾都恨不得不管守孝的事，讓她早點嫁了纔好。”蘇妤這般笑對天子說，“想見而不能見最是痛苦，日日這麼盼著，老是不輕易的。”

月梔一樣擔憂著蘇澈，而蘇妤卻還要為她多操一份心。那日聽得嫻妃要將她留在宮裡，蘇妤心中便有兩分躊躇——不是她不喜月梔，而是宮中這般爾虞我詐，留她在宮中一定安然。

也算是個實在的答案。

目睹三人猶是一臉迷惑不解，天子又繼道：“如是他這般想，朕越是不承諾，竇家就越容不得你姐姐，除非……”

用膳時，蘇妤總愛帶著月梔一併坐下用，歸正今後都是一家子，現在也犯不著把主仆分得那麼清楚。月梔開初拘束得很，凡是和蘇妤一同用膳的時候老是連筷子也不敢動，偶有一次碰上天子出去，頓時連麵色都白了。二人倒都混不在乎，賀蘭子珩笑覷了她一眼說：“今後嫁了蘇澈，算起來你還得叫朕一聲姐夫，總這個模樣，逢年過節都不敢召你進宮了。”

“不謝。”天子環著她的纖腰一笑，“找蘇澈來另有彆的事。”

這番話當著天子、當著蘇妤說得明顯白白，弄得蘇澈一時難堪不已。看著麵前這未婚伉儷情投意合，蘇妤悄悄一哂，看向天子，眉眼帶笑：“那臣妾是該謝陛下想了這麼個彆例護臣妾性命呢、還是該怪陛下又要讓臣妾好生招一頓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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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蘇妤愕住。大修陵寢？且先不說她感覺冇需求，做如許的事……這不是找罵麼？

——但不會讓他們再生隙啦

微緩了語氣，蘇澈倏爾目光一亮，瞭然道：“除非讓他感覺我姐姐不成能為後、陛下立不立竇綰和她一點乾係都冇有。”

大修陵寢，一則放出風聲去，這陵是為“雲敏妃”而修，陵中碑文皆已開鑿，今後大略不會改——便是按著妃位而書的，何來立後？二則，即便是為“雲敏妃”而修，如此大張旗鼓的做法必然引發百官不滿，定然紛繁彈劾、乃至鬨出“清君側”之言，天子隻消得掌控住分寸，既不真清了這個“君側”，又明裡暗裡讓旁人曉得他隻是拿蘇妤當寵妃看、而不成能立她為後，這事便妥了。

這話於她是肺腑之言，當真隻是為月梔想的，話出了口見天子微滯的神采，才驀地和他想起了一樣的事——那兩年裡，她便也是日日盼著他能轉個心機，老是不輕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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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天子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那扇門打了開來，天子走出來道，“花好月圓，隨便逛逛，不必拘禮。”

“……”一杯酒就算拉攏了？蘇澈悶悶地喝下去，抬眼卻見一旁的月梔托腮看著她，麵上笑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