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二回 誤傷人身陷囹圄[第1頁/共4頁]

是故醉道人循著舊跡來訪玉清師太，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老佛婆本籌算略施薄懲，將諸人趕出辟邪村便是，那裡想到這讀書人耍橫撒潑起來，言語刻薄刻薄，叫人無地自容，幾欲羞憤求死。她一時情急，用玉清師太所傳的一張驅邪降魔的靈符，按著所傳咒語，揚手扔去。

見事情鬨大。餘下幾人不由鎮靜起來，上前哀告，請黃老佛婆高抬貴手，內裡或有曲解也未可知，好歹給讀書人留些顏麵。

李震川再三勸說無效，醉道人決意先往慈雲寺實際，定要救出玉清觀被官府關押的尼僧。他又見李震川膽怯，便令他自去凝碧崖，上稟峨眉諸位長老。

又想到現在殺劫已起，本身前程難測，恩師優曇神尼的唆使也一時揣摩不透，乾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命庵中緊閉廟門，等閒不準與外人交代。

當即請人寫了狀紙。將玉清觀一應可疑之處，加油添醋，闡揚了一番。比及天明，將狀紙遞到成都府衙。

李震川無可何如，按著醉道人指導，自去凝碧崖尋人。

李望仁還待開口辯白，那老佛婆那裡還容他多言，將手一揚，也不知甚麼古怪，搶先的李、趙二人之覺腳下虛軟，站立不住，撲通跪倒。

昔日峨眉門人把持川東李震川，潛回成都，暗中探聽明白事情的大抵頭緒，正籌算回峨眉凝碧崖奏報，恰遇著下山的醉道人，便將詳情和盤托出。

公然智通到了府衙，看破諸尼僧的非常，他乃是五台派昔日的健兒，當即行法，破去諸人的防身符咒。

厥後村裡的保正、族老，上表呈情，請官府開恩，將廟中房舍，改成村塾，請了一名老童生，在此坐館教書。

隨行的其他生員見狀，無不惱火，亂紛繁怒喝道：“老虔婆怎敢無禮，用了甚麼妖術邪法？”幾個大膽的上前便要脫手。

書中暗表，本來那日李、趙二人將小尼姑送藥的匣子內，放了十兩紋銀，並作詩一首。那詩句乃是調戲狎妓的下流言語。

諸人解了禁製，不敢多言，相互攙扶下落荒而逃。

駭得幾個下人哭天搶地，均是束手無措。因為借居在慈雲寺中，轟動了寺內巡防的僧眾，忙來察看動靜。

果然彼蒼有眼、報應不爽，李、趙二人受了飛沙走石擊打，皮開肉綻倒還好說，回城路上逃得急了，踉踉蹌蹌滾落到路旁溝渠中，裡外濕透。已過白露，夜間漸生涼意。連驚帶嚇，當日二人一同發熱惡寒起來。

李震川勸道：“師叔何必輕入虎穴？那幫賊禿不講事理，又人多勢眾，萬一落在他們騙局中，如何是好呢？”

侍從下人籌算第二日延醫問藥，哪知這病來得又急，發作更凶，到了後半夜，李、趙二人麵色發青、體如篩糠，口中胡話連篇，掙紮不了半晌，便氣若遊絲、不省人事，竟然斷氣身亡。

李、趙二人本來興沖沖而來，在諸人麵前受了這般經驗，天然惱羞成怒，又仗著光天化日，多人在場，便是玉清觀真是江洋匪類，也不敢殺人滅口。這二人乃不再顧忌，千娼婦、萬賊尼的漫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