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進門喪[第2頁/共3頁]
程瑜冇昂首,就曉得說出這話的人,宿世此生,也隻要崔銘那刻薄刻薄的姑母了。
丫頭們在門外聽得屋內的響動,就由著喜嬤嬤從門外出去,服侍程瑜與崔銘洗漱換衣。
並且崔銘也不會那般做,上一世她無子,崔銘都未提過休妻一事,隻是在暗裡漸漸的折磨她。而和離之事,她上一世就提過,崔銘也未罷休。這一世,又有多大竄改?
說完,崔銘伸手牽起了程瑜的手。
程瑜隻抬眼呆呆的看了沈崔氏一眼,也跟著哭了起來,算是個受了委曲的普通模樣。
這竟然不是一場惡夢。
在上一世,程瑜也是費了一段時候,纔將這一大師子記了下來。
小閔氏是大閔氏的庶妹,閔家在大閔氏去後,就做主將小閔氏嫁了進國公府。恐怕崔敬娶了旁人家的女兒,對大閔氏留下的孩子刻薄。隻是即便出於一個姓氏又如何,該有的爭鬥一樣都不會少。反而因著這嫡庶姐妹間,藏在心底悠長的痛恨,下起手來更加狠辣。
年青時的崔銘生了一副好邊幅,儒雅漂亮,也當得起溫潤如玉四個字。
被他這般喚了一聲“娘子”,任誰都覺得他是能夠拜托畢生的夫君吧。
“怎才進了人,大女人就冇了。那裡是帶了福的?”
喜嬤嬤是崔銘母親劉氏的親信,姓喜,也是一副歡樂的模樣,笑的一團和藹。
那怕是上一世的崔銘都要笑死了。
她口中的大女人,是崔銘的姐姐崔妏,南安郡王妃。
崔銘共由四子,兩個嫡出,兩個庶子。嫡宗子崔竑,庶子崔端、崔竣,嫡次子崔翊。
這時天賦微亮,程瑜抬眼,就隻看到宅院上空囚住的一方天。
程瑜就又閉上了眼睛,明顯是血一樣的色彩,怎會顯出喜慶的意味?
程瑜決定她要活著,她要長悠長久的活著。
而她就是殺了程瑜第一個孩子的人。
說完,喜嬤嬤就托著那放了素白帕子的托盤,退了下去。
國公府的這筆賬要從慶國公崔敬,也是崔銘的祖父提及。
程瑜由著崔銘牽著,走過宿世她與崔銘走過的路,說著宿世她與崔銘說過的話。
她所能看到的,都是被圍牆圈起來的。便是在家中幫著母親管著宅子,做那尚書府中獨一的嫡出女人時,也隻能看著這一小片天空。頂多是偶爾出門,從轎簾子的裂縫中對販子餬口倉促一瞥。
宿世的程瑜為了崔銘的這句話,而淪亡在崔銘的柔情中,為他搏殺的遍體鱗傷,而他卻未給她留一分退路。如果無情就罷了,他連她的莊嚴都要踩踏,連她生養本身孩子的資格都要剝奪。待她退無可退,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機對他反擊,他還要指著她罵:“毒婦。”
但在這麼個大師子裡,想要一個孩子不能生下來過分輕易了。一個帶了麝香的香囊,一個彆有用心的丫頭,就會使得一個好好的男胎掉了下來。當時,程瑜才進門,也不過十六歲罷了。再如何聰明短長,也隻才經人事的初嫁婦,慶國公府中小小的一個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