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許氏[第1頁/共2頁]
“是孃親,我的好歌兒,你終究冇事了,嚇死孃親了。”女子輕撫顧傾歌的臉頰,接著道:“此次真是多虧了歐陽太醫,等你爹爹返來定要他好好酬謝。”女子頓了頓,又道:“還是等你病好以後我們親身登門伸謝吧。”
顧傾歌直直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她梳著簡樸的墜馬髻,發上裝潢素雅,她的臉上帶著較著的焦心和心疼,眼中蓄充斥盈的淚水,懸而未落,很有種楚楚動聽的風韻。
此時的顧傾歌還沉浸在方纔那道聲音中,冇有記錯的話,那是辛嬤嬤的聲音。
她咬住舌尖,直到口腔內滿盈開鐵鏽味才鬆口。
有多久冇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帳幔後是檀木嵌著紅木的流蘇雕花弦絲床,床上鏤空雕著繁複的斑紋,非常精美。
顧傾歌正呆愣著,俄然有人一把抱住了她,聲音帶著高興和後怕:“歌兒,你醒了歌兒!”
這張流蘇雕花弦絲床顧傾歌記得,是十歲那年,外祖父道賀她的生辰特地重金打造,用時三年,承載著外祖父對她濃濃的祖孫情。
顧傾歌更加用力的抱住許氏,恐怕這是夢境,眼睛一眨,許氏就會消逝。
如許的顧傾歌實在讓許氏愣了一會兒,以往的顧傾歌很少落淚,能夠稱得上打落牙齒都會活血吞,莫說是普通人,即便是許氏如許靠近的人也很丟臉到軟弱的顧傾歌。
歌兒?
那人見顧傾歌冇有反應,鬆暢度量,微微拉開些間隔,擔憂的看著她道:“歌兒,你如何了?不熟諳孃親了麼?”
但是顧傾歌肯定的是,顧汐華所說的折磨許氏的手腕,必然是實在的。
顧傾歌永久都記得,許氏被秦景文挾持藉以逼迫她的時候,許氏的嘴角泛動著和順的笑意,身子卻以決然的態度直衝向對著她的尖刀。
顧傾歌的麵前先是一片亮光,刺激的她的淚水流的更加歡暢,以後四周的場景一一印入她的視線。
顧傾歌被握住的手上傳來的力道加大,剛好此時顧傾歌麵前閃現的是顧潤旬被挖心的一幕。
也恰是這張流蘇雕花弦絲床,被顧汐華惦記多年,最後在顧傾歌被囚時被顧汐華奪走,當著她的麵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辛嬤嬤是許氏大婚的陪嫁嬤嬤,顧傾歌出世後許氏便把辛嬤嬤給了顧傾歌,能夠說辛嬤嬤是顧傾歌的奶孃,是手把手伴跟著她生長的人,也是除了顧建文和許氏以外最為靠近的人。
起首印入視線的是大紅色的帳幔,層層疊疊的紅紗在輕風中輕擺,好似一個錦簇而悠遠的夢。
“娘......孃親?”顧傾歌悄悄喚道,彷彿是怕聲音大一些驚散了麵前暖和的夢境。
“是。”素芸依言下去安排。
顧傾歌的聲音沙啞,帶著濃烈的慚愧心疼和失而複得的高興,龐大的感情交疊下,使得聞者心傷。
顧傾歌心頭劇痛,想起曾經在身邊幸運歡笑的親人,想起他們被秦景文和顧汐華毒害以後的慘狀,一時慚愧難當。
那麼,這張早已變成灰燼的流蘇雕花弦絲床為何會好好的在她的麵前?
素芸笑道:“是的,夫人,奴婢這就去,保準啊,讓老爺第一時候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