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常氏身份[第1頁/共4頁]

而蘇雲嬌早已推測她會有此反應，神采不動，緩緩說道：“十八年前這‘疊針鎖珠繡’曾在京中廣受追捧，隻是這繡法都雅是都雅，卻極難學成，京中好的繡娘雖多，但會此繡法者極少，能把它繡好者更是百裡無一。故這疊針鎖珠繡雖是名聲極大，但繡品卻未幾。”

聞得“疊針鎖珠繡”五字，常媽媽驀地昂首，直直盯著蘇雲嬌，滿臉不成置信之色。

“如此倒也不孤負你們的一番心血了。”

“現在想起來，當時我還真是膽小，不但冇有驚駭反而心生獵奇，他們問我就答，有來有往的。”常媽媽又是一笑，“王爺當時當是感覺別緻，又喝多了就，才……，歸正第二****醒來就已經是王爺的侍妾了。厥後的事七女人應當都曉得了。”

常媽媽看著蘇雲嬌，眼神中似有些戀慕：“我曉得七女人想說甚麼，可我與七女人是不一樣的，所求的天然也是不一樣的。就是王爺不過是想嚐嚐鮮，我也隻要歡樂的份，何來牢騷。”

“我當時自傲滿滿的說，如果隻要奴婢一人，恐是做不成，但如果全部繡房一起，奴婢有信心做出來。”常媽媽道，“從選圖案，描花腔子，到衣裙的格式，再到如何繡用何種繡法，反幾次複曲盤曲折，在繡房二十三位繡孃的共同儘力下，纔在半年以內將那條‘百鳥朝鳳’裙做了出來。也是因為它，‘疊針鎖珠繡’的名聲纔在京中傳播開來。”

“那你就，就冇有……”

蘇雲嬌看著她，道：“常媽媽如果方纔承認，我隻當你是梁王府裡的淺顯繡娘，但是現在，我卻不會這麼以為了。常媽媽既然都說了，不如就說個完整。”

常媽媽沉默好久，方開口道：“我先叨教七女人一句，我如果承認，可否於夫人一家有礙？”

常媽媽點頭髮笑，七女人這性子當真難纏的緊啊，但蘇雲嬌的聰明靈敏，也實在出乎她之料想。此次之前，她與府中世人一樣皆以為七女人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大蜜斯，冇有甚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出身好，真要論起來隻怕還比不上府裡的四女人，現在想來，表象誤人啊！顧氏的女兒，怎會是個冇本領的。

常媽媽答道：“說來倒是巧了，當時與我熟悉的一名繡娘生了沉痾，我便求了王爺讓我去看望她，王爺準了。那位繡孃家住京郊，因著她病情嚴峻，我不故旁人勸說硬是在她家留了三日，等我籌辦歸去之時，京裡已經換天了，梁王府被滅一事亦是被傳得沸沸揚揚。”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繡娘罷了。”常媽媽語氣淡淡道。

“母親與我說過，長安公主的那條‘百鳥朝鳳’裙，是出自梁王的一名侍妾之手，而那侍妾本來是一名繡娘，因繡工好才成了侍妾，這麼說來那名侍妾便是常媽媽了。”蘇雲嬌不徐不疾道。

哎，蘇雲嬌再一次感慨，何其有幸讓她生在這等人家：“那你當年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在蘇雲嬌的緩緩訴說中，常媽媽的情感垂垂陡峭，先時的震驚與不成置信，逐步被無法苦澀代替。常媽媽苦笑一聲，道：“三夫人公然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