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紙鷂[第2頁/共3頁]
“嘎啦啦”一聲,彷彿有甚麼東西撞在了窗棱上,深夜沉寂入耳來格外的清脆。雲雅身子一跳,驀地展開了眼。燭火閒逛,外間的竇彎兒也似被聲響驚醒,嘟囔著披衣起來。雲雅轉動一下,臉上是一片潮濕,枕上也是潮濕,貼著肌膚寒浸浸的。她曉得是個夢,揉了揉還在胡亂蹦跳的心口,將枕頭掉了個個,“彎彎,去看看是甚麼東西撞上來了?”
“小予兒想我,他的娘呢?”
雲雅嫣然,“她的確很乖,偶然候我竟忘了另有她。”
天子擺手,“不見不見,冇一天不來給朕添堵!奉告他們去,朕明天身子不爽,讓他們消停一天。”
天子幾近一夜無眠,強攻不下,君宜存亡未卜,兩位將軍各執己見,軍中士氣渙散,這統統的統統,都預示著他的失利。奪得兩座城池算甚麼?照如許的景象下去,齊武帝遲早會把它們奪歸去,到時候他、另有大溱,都將是最大的笑話,不但是現在,千百年後都會是個天大的笑話!拳頭重重地擊在了桌案上,長嶺的地形圖,另有各地敬上的奏摺都隨之一跳。有內侍謹慎翼翼地上前,將濺出的蠟油細心抹去,“皇上息怒。”
“君宜,”怕他消逝,她回身用力抱緊他,“你返來了?”
“這就好,”君宜的大手仍然覆在她的腹上,聲音降落,“是個好孩子。今後你要好好照顧她,另有予兒,母妃…”
她如何會哭呢?她是在笑,笑出的淚花。“返來就好,予兒很想你,整天問你甚麼時候返來呢。”
不能做桂花糕,吃過飯後雲雅便被竇彎兒和冬雪三請四催地催上了床,一時卻也睡不著,取出君宜以往送回的手劄翻看著。那一筆一筆的筆鋒像他的眉、那剛毅有力的字體像他的人、而那一字一句構成的話語像他的笑,撫平她焦炙不安的心境。“雅兒,我已過了祈山關,轉向金川,氣候驟冷,大家的鼻子都被凍成了雪裡紅,讓我想起那一年你邀我賞梅時,你的鼻子也是紅紅的。”雲雅笑著摸了摸本身的鼻,續看下去,“……當時身上是熱的,可灌下再多的酒,心也是冷的,隻要抱著你的時候,內心才和緩起來。”
內侍倉猝低頭。
竇彎兒承諾著去了,冇多久,又拿上來一隻破壞的紙鳶,“王妃,是紙鷂,斷了線的。”“紙鷂?”雲雅迷惑,拉開床帳,接過那隻做工並不精彩的大雁看了看。竇彎兒撇了撇嘴角,“必然是哪個宮裡放的給掛在樹上,不歡暢拿,早晨風大,就給吹到我們這裡來了。”看雲雅不說話,她伸手想要取過那隻大雁,“如果做得好,明天修好了還能給小王子玩玩,這會兒這麼個傻頭傻腦的東西,隻能當柴燒了。”
竇彎兒責備地扶她坐下後,回身為她端來熱茶,“這喝采了傷疤忘了疼,如果像懷著大王子那會兒,王妃你還想像現在這般走來走去,另故意機做桂花糕?早就隻剩下兩個字了。”冬雪在那頭問道:“哪兩個字?”竇彎兒鼻頭一皺,彎起唇角,“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