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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聞得她話裡那藏著掖著的諷刺,抬開端來,眯著眼勾唇笑道:“那二孃覺得,該如何行事?”
流珠瞧著她這副模樣,暗歎道:小娘子在這裡錦衣玉食,隻惦記取郎君與婚事,那裡想獲得生母不但冇死,且正在宮外一間不打眼的小鋪子裡給人做事?昔日高高在上的一國皇後,現在麵貌儘毀,醜惡得可怖,淪為了一個再淺顯不過的婦人,實在令人唏噓。
稍稍一滯,他摩挲著流珠的臉,喃喃道:“朕已年近不惑,昔日裡尚稱得上光滑的臉,用不了多久,便會老得如樹皮普通了。二孃也已二十八歲,怎地就不見一分老?莫不是真是狐狸成精,來勾引朕的?”
高儀連茶都顧不得喝,忙不迭地走到流珠身側,挽著她的胳膊,非常鎮靜地嬌聲道:“二孃,兒瞧上了一名郎君,非要讓他做兒的駙馬不成。二孃和爹爹,可要替兒做主賜婚。”
快意這半年來給她寫信,信中說得明白,她唯恐大哥返來後,命她退學。此時聽了徐子期之言,流珠心上稍慰,微微一笑,又叮嚀道:“瑞安是笨孩子,以是阿郎牢記得要多多誇他。快意資質聰慧,不免嬌縱,將軍便該時不時打擊她一下。此等淺近事理,不必兒說,將軍天然也清楚明白。”
傅辛眼皮子動也不動一下,直兀自瞧著章折,隨口道:“打發了便是,如何可貴住你?”
及至理政殿中,傅辛與徐子期閉起門來,扳談好久。流珠在偏殿裡候著,直比及夜深之時,才聽得傅辛喚她入內,深深望著她,唇邊帶笑,溫聲道:“阮太儀且送將軍一程罷,有甚話兒要講,便邊送邊敘罷。”
流珠暗罵本身,哪壺不開提哪壺,搬起石頭砸了本身個兒的腳。好不輕易捱到戲唱罷了,傅辛虛虛讚了幾句,隨即便要同徐子期去籌議政事,流珠一想,麵上一派開闊,對著傅辛柔聲笑道:“兒好久未曾見將軍了,有些話兒,想同將軍交代一番。畢竟,打從本日起,將軍便是家內裡的頂梁柱了,有些事情,總該要厘清纔好。”
這話令得流珠心中酸澀,隻佯裝笑道:“兒想得緊,想快意和瑞安,想兒的那幾間鋪子,更想疇前那渙散日子。今後如果官家恩準,兒會將快意和瑞安接到宮裡住上一段光陰,也好陪兒說說話,隻盼著將軍肯放人。”
流珠嗤了一聲,冷哼道:“最好多來些小娘子,一個個擠破頭爭寵,兒也樂得輕鬆。擺佈兒無甚身家,又無甚仙顏,小娘子們必不會將兒當作威脅。”
流珠對他一拜,且算謝過,便遵循禮數,走在前麵,先跨過門檻,隨即稍稍一頓,等著徐子期跟上。二人稍稍錯開半個身子的間隔,行入花間小道,但聞得四下空寂,出奇喧鬨,便是此時,流珠緩緩一笑,並不抬首,似有似無地歎了一聲,隨即柔聲道:“將軍可曾回過府上了?”
魯元瞭然,隻點了點頭,隨即又歎了一聲,笑著道:“眼下二孃無所事事,再過幾個月,隻怕便有事做了。那些個世家出身的老頭子,向來喜好往宮內裡嫁女兒,頗以出過幾個皇後妃嬪為傲。眼下後位懸空,他們急紅了眼,三番五次遞摺子,要官家大行采選,彌補後宮之缺。四哥的口風已然鬆動,這般算來,來歲開春之時,便是采選再啟之日。屆時二孃,便會有很多好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