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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儀先是一驚,隨即沉下臉來,並不將她當回事,隻道:“你有何膽量,竟敢怒斥兒?兒便是不成體統,也是正端莊經的公主,你便是跳上枝頭,也不過是承著阿孃恩唸的麻雀兒。兒如果當了他的娘子,必會比那梅娘更賢惠無能。既然你都說了她是個薄命的,那這就是她的命,怨不得旁人。她若不甘心,且燒香拜佛,祈求來世投入帝王家罷,與兒何乾?”
傅辛先問他可曾婚娶,姚銑便說家中隻一妾室。傅辛聞言,挑眉道:“如果你今後的新婦要你遣賣了這妾室,你該當如何?”
高儀從小到大,誰也未曾說過她重話,此時流珠惹了她不歡暢,這小娘子便立時將一旁的茶壺翻開蓋兒來,把那滿滿一壺黃濁茶湯都潑到了流珠的衣裳上,驚得流珠立時起家,抖著衣裳。高儀撒完了氣,彷彿也有些驚駭,狠狠跺了下腳,便道:“兒去尋爹爹做主,用不著你充好人!”言罷以後,紅著眼圈兒,跑了出去。
流珠忙道:“兒這就去再勸勸高儀。人道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家婚,那梅娘更是個薄命的,如果好好與高儀說說,她必能聽得出來。”
雖與快意、金玉緣同歲,但是麵前的這令儀,實實在在是個稚氣的孩子。流珠心上的慌亂稍減,麵上笑意和順,帶著令儀開端識字。及至夜裡,傅辛問起來時,流珠便推說高儀讓本身怫然不悅,傅辛倒也未曾多說甚話,隻揉了揉眉心,漫不經心腸道:
流珠心上一震,啞然失聲。徐子期蹙了蹙眉,掩上門扇,又從內裡上了鎖,隨即踩著黑靴,大步行來過來,望著流珠衣裳上的大片茶漬,沉聲道:“怎地這般狼狽?”
徐子期薄唇微抿,濃眉微蹙,低聲道:“姚銑為人忠誠,脾氣樸重,實可謂難尋的良將。這幾日去他府上,也見過那梅娘幾麵,實是個賢惠娘子。”
流珠來了脾氣,一把將她的手兒甩開,麵色寂然,坐到梨花木椅之上,冷聲道:“你瞧瞧你,成何體統!那姚將軍的妾室梅娘,並不是買賣來的,而是自小同姚銑定了婚事。若非他那娘嫌人家家裡式微,這妾室本該是明媒正娶進門兒來的。姚銑是兵戈的好質料,他那妾室更是個命苦的賢惠人兒,你且再尋一門中意的罷,莫要來當這拆人姻緣的好人。”
傅辛抬眼,挑眉道:“子期可真是耳聰目明。”
這等話,流珠還當真躊躇過,可見徐子期對於她的性子,也是有幾分清楚。流珠苦笑,擰了擰他的鼻子,服侍著他穿戴整齊,待將徐家大哥兒送走以後,她想了一想,便去尋了令儀。令儀正由宮婢照看著,用心讀書,見流珠前來,非常歡暢,非常稚氣隧道:“兒喜好新孃親,比舊孃親喜好多了。舊孃親老是本身玩,不帶著兒玩,新孃親好,總陪著兒玩。”
這話聽在旁人耳中,定是能令那人起了憐憫之心的。隻是傅辛卻毫無動容之色,眯起眼來,一派暖和隧道:“先前皇後薨逝,特地交代了朕,要照看好高儀,為她尋一個快意郎君。所謂快意,如的就是高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