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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八寶噙著淚水,重重點了點頭。
傅辛一時講錯。如果他再年青些,必會心火上湧,狠狠清算著口無遮攔的小娘子一番,而他現在力不從心,又如何治得動她?
流珠牽唇,緩緩伸脫手來,握住周八寶的手,緊了一緊,低低說道:“或成或敗,全都要看你了。香蕊地府之下,必定有知,也定會記得你這份恩典的。”
阮二孃紅唇微抿,纖長兩指夾著那紙兒,並不急著展開,隻勾起唇來,笑盈盈地望瞭望近身的這二三婢子,及那低頭不語的周八寶,半晌才輕柔說道:“官家拿不住你們幾個,兒也掌控不住,倒還是燕懿王有本領,賽過了兒和官家。”
流珠眨了眨一雙美眸,睫羽微顫,兀自心驚起來——這般說來,她在這殿內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傅從嘉也都曉得得清清楚楚了?
流珠勾了勾唇,倒是不言。
末端,傅從嘉又提起徐子期起來,卻說徐子期似有失控之兆,垂垂不為他所節製,而徐子期自打地動及遷都以後,脾氣彷彿大變,手腕更加陰狠,令傅從嘉但感覺是養虎為患。隻是他提起徐子期時,言辭之間,彷彿也不是非常憂愁,實在令流珠有些不解。
流珠緩緩垂眸,又向著周八寶柔聲道:“有話也不必跪著說。不是雙膝磕到地上,就算得上忠心耿耿。兒隻問你,燕懿王對你,都說了些甚麼話兒?”
流珠嗤笑一聲,隨即垂眸凝聲道:“可不是麼,那些箇舊人,淨被官家給清算了。勳國公府上長幼,都是官家一手逼死的;宮中嬌娥,不管是官家暮年的那些個妻妾,抑或是入宮後新納的美人,不是身赴鬼域,就是流落他鄉,細究起來,都與官家脫不了乾係;膝下後代,亦是官家親手害死,更不能怪光陰倉促。”她稍稍一頓,紅唇微啟,輕笑一聲,柔聲道:“妻離,子散,國破,家亂,官家……劫數天災,皆由心生,你種了甚因,便必會得甚麼果,如何能怨得了旁人?”
他回身看了看一旁這兩個沉默不語的婢子,又低聲道:“這兩位,並不是燕懿王所拉攏的,而是早早便被安插到了宮裡來,重新到尾,都是燕懿王養出的死士。隻要做的事於燕懿王無益,必是信得過的。”